艾司尼亚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就连一般普通的市民也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令人不安的气氛,好象将会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不过“争权夺利,那是贵族老爷们的事情,我们只要一日三餐得饱暖”,抱着这样的念头,他们的生活还是照旧,只是出门做事更加小心翼翼。   鲁图先耐心地一户一户看过来,终于将视线锁在一户人家的大门。他的眼中掠过一丝寒光。   鲁图先处身的是艾司尼亚城南的一处居住区,因为这里面住的都是一些穷苦的人家,整个居民区的分布显得有些杂乱。   大白天,家家户户里面的人几乎都出门工作了,整个街道显得十分冷清,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往来。   左右看了一下,鲁图先纵身跃过了院墙,进去了。   里面是一个三尺见方的庭院,石块的缝隙中露出些许的绿草,显出一副陈旧的景象。台阶上去是堂门,这时正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坐在青石铺成的台阶上。   见到鲁图先进来,这个小孩一跳而起,刚要张口叫喊,鲁图先抬手就是一指。   “呃……”   血光迸现,小孩仰面栽倒在台阶上,手脚剧烈抽搐,他的喉咙处开了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血如泉涌。   出手的同时,鲁图先快速飞身,抢入堂内。堂上坐着的一个男人已经把门口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立时双眼赤红地一跃而起。   “混蛋,连小孩也下毒手!”   一边咒骂着,男人悄然抬手,机簧声响,追魂夺命的袖箭飞出袖口,有如电光一闪,人也同时随箭后扑上了,势如疯虎,有一种与敌同归的气势。   相距不足一丈,声出箭及,按理必定箭出人倒,绝难看到箭影,想闪避更是不可能。箭一出应该已成定局,而这个男人为了稳妥起见,还随后扑出下重手。   出手的瞬间,这个男人似乎看到鲁图先的身影在半空中晃动了一下,严格的说起来,他只看到鲁图先的影像乍没乍现而非晃动。   袖箭在鲁图先的身上一闪即没,在男人的感觉中,箭是透体而过的,鲁图先的腹部必定有一个两面透气的箭孔,这时已经是半死人了,正好扑上擒人,半死的人是无害的。   “我要把你剥皮抽筋……”   “噗!”   小腹挨了一脚,接着是一只钢爪般的大手扣住他的喉咙,胸口上又挨了冰锥般的一指头,顿时气消功散,疼入骨髓,全身的经脉似乎在一瞬间剧烈萎缩。   “呃……呃……”   男人的双手本能地摀住自己的胸口,痛得张口吸气,上体一屈,想要倒下,却被鲁图先整个人提在半空中,任由他的身子在空中乱晃。   “我叫鲁图先,”鲁图先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你不认识我,现在,你认识了,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男人怒目瞪视鲁图先,咬牙不发一言。鲁图先也毫不在意,伸出另外一只手,树起了食指,慢慢往男人的右眼戳去。   手指逐分接近眼皮,指尖散发出来的森森冷气已先及肌肤,冰冷彻骨的感觉顿时弥漫到男人的身上。   随着指尖触及眼皮,一股股的寒流冲击他的脑门,甚至连脊髓也变得冷飕飕的。   “不要……”   男人终于害怕了,头部极力往后仰。但他的喉咙被鲁图先抓在手中,想退也退不了。   指尖已抵及右眼眼皮,针般的寒气直钻男人的脑门,他快要崩溃了。   “殿下他们本来在后面的……刚才……”   “我在听。”鲁图先的手指停住了,毫无表情地望着男人。   “他们刚刚……刚刚离开……”   “到哪里去了?”   “他们没……没有说……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们好象……说过……要离开艾司尼亚……去……高”很好,很好。“   鲁图先的嘴角流出了一丝让男人心寒的冷笑,其实也不是笑容,仅仅是嘴角抽动了几下。   “不要……饶了我……”   男人魂飞魄散,急忙出声,同时拚命挣扎。但鲁图先扣住他喉咙的手用力一紧,气管破裂的声响传来,接着是骨折的阳州……“   脆响。   鲁图先松手时,男人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重重的跌落到地上。   “文冶达那个家伙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钱,你也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鲁图先喃喃地说了一句,便从堂上消失了。片刻之后,他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堂上,侧耳听了一下,道声:“算算那些家伙也应该来了。”   刚想举步离开,屋檐下一声轻微的响动引起了鲁图先的注意,跃起一看,原来是一只十分瘦弱的小猫,正趴在屋檐下,两眼恐惧地望着他。   它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可怕的杀气,而且刚刚就看到了自己的小主人被这个男人无情地杀死,但想要转身逃跑,却是全身无力。   “可怜的家伙,你被人拋弃了吗?还是跟我回家吧!”   鲁图先缓缓地伸手抓下了这只小猫,一反常态地温柔抚摸它的背脊。   片刻之后,小猫不再惊恐地乱叫,鲁图先将它放进自己的怀中,纵身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这个被他彻底清理过的地方。   不一会儿,吉里曼斯的人出现在这里,出动的是大批的高手,因为他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文冶达和上官清儿就躲在这里,情报指出他们两个人前段时间并没有从戒备森严的艾司尼亚逃离,而是在等高阳州的夏赫起兵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艾司尼亚的戒备有所松懈之后,再从艾司尼亚逃离。   可是他们在现场看到的只是不能说话的尸体,这户人家大小五口人,全部被人杀死,经过仔细的搜查,房间里面的确有藏人的痕迹,而且这些尸体都是不久以前被人杀死的。   这一下,他们便把疑点放在了尤那亚的身上,现在的艾司尼亚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尤那亚一个人。   这些高手将这里的情况回报给吉里曼斯之后,吉里曼斯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而吉里曼斯的行动也落在尤那亚的眼线中,随后他也派人做了一番调查,于是也把矛头对向了吉里曼斯。很明显,现在街头流传关于他私自放走文冶达的谣言一定是吉里曼斯所为。   现在已经渐渐取得朝中不少大臣支持的尤那亚,自然想到要把这个可以好好攻击对手的情报充分利用起来,化作给敌人致命一击的利器,争取在下次廷议中击败自己的兄弟伊春。   法斯特历五三八年八月二十八日的晚上,月朗星稀,是一个适合出游逛街的好天气。但艾司尼亚的街头却很少见到几个行人,戒严令刚刚解除,人们还没有回过神来。   结束了一次会晤的尤那亚踏上了回府的路。因为心情舒畅,他没有坐到自己的车里,而是和随从一起骑马。   经过这段时间的活动,他终于说动了数字朝中的重臣,同意马上召开宫廷大议会,有了这几位有份量的大臣加入他的阵营,他将确立自己的继承权。   “只要登上皇位,第一个就要把吉里曼斯一党全部清除出朝廷,至于那个乡下来的混蛋,就先让他在青州得意一下,等完全拥有了帝国这样庞大的力量,我的目标一定会实现的……”   尤那亚兴奋的思路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被前面出现的突发情况打断了。   长街的那头,不知何时站着五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他们在街心一字排开,有如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看起来十分诡异。   因为不想太惹人注目,尤那亚这次出来,并没有带着多少的护卫,他的身边只有十五名贴身侍卫,不过出于对自己实力的信心,见到这样的情况,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这些人的来历。   “喂,好狗不挡路,你们想干什么?”   当前面的几个侍卫上前说话的时候,尤那亚的双耳微微一动,他突然听到了周围有大批人悄悄接近的脚步声。   心神电转,尤那亚突然为之色变,难道真的是自己算错了吗?出手的人对于今晚的行动,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安排,连路线和人手都算计得十分到位。   而且为了不引起他的警觉,起先的人马都藏在远处。   “小心!”   尤那亚急忙出声,却已经是慢了一步,那两个侍卫刚刚走到距离挡路的人十步左右,突然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   尤那亚身边的侍卫一阵大乱,但目力超人的尤那亚却看得十分清楚,是从那五个人中最边上的两个人手中发出的两道暗器,击中了他的贴身侍卫。   举手示意手下做好戒备,尤那亚策马走到前面,冷声说道:“你们天鹰门好大的胆子,难道说你们不怕我将你们连根除掉,还是认为我做不到?”   听到尤那亚一口道破自己的行踪,五人中站在最当中的那个终于踏上一步,阴恻恻地说道:“好眼力,真不愧是雪山老人的得意弟子。我也相信你有实力可以把我们天鹰门连根拔起,但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你是天鹰老人的大弟子,天鹰门的大杀手赫连勃机。”   尤那亚吸住对手的眼睛,缓缓地说道。他转首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哼了一声。   “你们今天来了多少人,敢说将我留下?”   “不多,这里只有三百名好手,因为还有其它的目标也需要人手。”赫连勃机的话毫无生气,死板地说道:“其中你的头号心腹将享受和你一样的待遇。”   “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尤那亚的眉眼一挑,俊脸布满寒霜。突然,他气沉丹田,沉声喝道:“叫吉里曼斯出来见我,你们这些混帐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赫连勃机被尤那亚突如其来的庞大气势一压,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的惊惶,他一向认为自己的实力超人一等,但此时面对尤那亚,他才知道什么是气势逼人。从尤那亚身上散发出来的庞大力场,迫得他只有运气抵抗才能开口说话。   “让开!”   在赫连勃机还没有开口之际,尤那亚蓦然从马上跃起,有如一只大鸟,从他的上方越过,同时一掌击下,劲风如山,直迫他的肺腑。   “杀!”   与此同时,从道路的两边一下子涌出无数的人影,各式各样的暗器有如暴雨狂风一般飞向道路当中的尤那亚和他的侍卫。   早已得到尤那亚暗中传令的侍卫四散逃开,从各个方向冲击设伏的敌人。   虽然他们很快便倒在敌人的围攻下,但也牵制了大批的人手,冲乱了对方的阵脚,为尤那亚的逃脱争取了一定的时间。   如山的潜劲下,赫连勃机只有狼狈不堪的一个就地翻滚,才躲过尤那亚的这一杀招。   从见面,对话,到出手,尤那亚的动作一气呵成。计算之精准,出手之狠辣,以及他对时机的把握,无不给赫连勃机看到了一个绝顶高手的惊人实力,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老师天鹰老人那么重视尤那亚这个法斯特的皇子。   “幸好这次有他们的参加……”   一边闪避尤那亚的杀招,他一边在心中暗暗思忖。   在越过赫连勃机上方的时候,尤那亚奇怪地发现赫连勃机身边的四个人居然没有丝毫的行动,似乎是站在那边看着他们的交手。   “怎么回事?他们居然不出手?”   尤那亚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疑问,瞬间即逝的时机,他又不想放弃,再说人在半空中,想改变原定计划的话,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转念之间,尤那亚已经越过赫连勃机的拦阻,将赫连勃机逼到了一边,只要再一个转折,他就可以摆脱敌人的包围了。   就在尤那亚的身形在半空中做出一个折向时,原来站在赫连勃机左右的两个人开始动了,四只手一扬,数道劲气破空,封锁了尤那亚前后的角度,空中弥漫着怪异的腥味和浓浓的焦味。   手一扬,这两个人也随之纵身跃起,在原地的残影尚未完全消失之前,他们的人已经到了尤那亚的身边,身法之快,让人咋舌不已。   在这两个人动手的瞬间,尤那亚的心便一沉,原来这两个人才是今天的主力,他们没有被自己的行动迷惑,而是等他确定转向的瞬间,才出手截击,这份目力和武技,已经是赫连勃机无法比拟的。   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疑问得到了证实,只是这个答案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尤那亚身形急转,内劲一收,整个人便落下站定。   实施半空截击的两个人一击落空,也随之飘身在尤那亚的附近。此时,最边上的两个男人则无声地潜到尤那亚左右八尺的距离,四个人成一个奇怪的四边形,将尤那亚围在当中。   “影级杀手?”   尤那亚的眼神一寒,望着自己左右的两个男人,从他们展现的身法来看,只有是天鹰门最神秘的影级杀手,这些人的武技也许不高,但他们专门练一种暗器,是真正的杀人专家。   “好眼力。”   出手截击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出声了,他的声音中不带丝毫的感情,平静地不带一丝波动。   “久仰殿下的大名,今日能够一会,果然名不虚传,血蝠深感荣幸。”   这时,另外一个人也开口出声:“残神红蛛。”女人冷漠的语气,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空虚,好象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月之神殿的残神,血蝠和红蛛?”   尤那亚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吉里曼斯这次真的是法宝尽出,居然请出了这样的人物。   这一瞬间,他有些后悔,如果有公孙大娘和那两个女神战士在身边,就算是月之神殿的四大残神一齐出现,他也不怕。   但是现在,他要孤身一人面对两大残神,和旁边天鹰门的一众好手,这是他出师以来从没有遭遇过的困境。   “你们还有多少人手,一起叫出来吧!”   大敌当前,尤那亚更加的豪气飞扬,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困难,但他的心中反而益发的冷静沉着。   “有我们就足够了。”   血蝠斜斜地踏上半步,提起双手。他也十分清楚对手的实力,接下来的战斗,让他的心更加火热。   夜风越来越大,一场恶斗就要发生。   ~下期预告~   刚刚救出夏赫的叶天龙,马上就遭遇了敌人的第一次截击。   经过连番的冲杀,叶天龙带人终于杀出重围,将夏赫安全带回自己的营地。   有了夏赫的出面,文冶达的军事叛乱一下子变得前途暗淡,迫于无奈退守谷城的他做出了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的决定,一场腥风血雨就此展开……   吉里曼斯的突然发难,让尤那亚猝不及防,损失惨重。   但是获得了艾司尼亚大权的吉里曼斯却因为血腥的屠杀而失去了众人的支持,在尤那亚卷土重来时,他将如何应对……   艾司尼亚的战乱,使叶天龙面临着人生路上的一次选择。   命运为他打开了通往帝王之路的门缝,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了……   第十九集   第一章 剑挑众敌   叶天龙站在五柳山庄的敌楼上,望著远处的大道上驰来了大批的人马。走在最前面的是近百名步伐矫健的刀斧手,在刀斧手的後面是数百名枪骑兵的阵容,走在整支队伍最後面的是两百名弓骑兵。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这一支队伍行列的两边有三排伫列整齐,手持巨盾的装甲骑兵,他们十分有效地将整个队伍中的每一个成员的身体保护在这些巨大的盾牌後面,这样一来,即便是两边有伏兵也无法用弓箭给他们造成伤害。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一支队伍中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人物,而且其中有著非常出色的指挥官,因爲这样的伫列的确是行走在两边是树林的大道时最好的队伍布置。   「是大公子的健儿营!」   沿著石阶走上来的陶鲁斯一脸的沈重之色,他走到叶天龙的身边,手扶著碟口仔细观察了一眼,然後转过身来,面对著叶天龙和计无咎。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这些人都是健儿营的力士,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武技,是大公子一手训练出来的军中精锐。在平日里是他大帐的护卫,而在战阵之际则是他冲锋陷阵的精锐之师。」   「原来是这样。」叶天龙点点头,「这麽说来,是夏风来了。」   从队伍两边手持巨盾的装甲骑兵来看,这些人的确有不错的身手,他们手中的巨盾至少都有五十斤以上的重量,如果手上没有足够的力量,根本是无法这样举著前行的。   没有想到夏风和自己都有一样的想法,会在身边组建一支战力特别强大的精锐部队,不管是上战场冲锋陷阵,还是留在身边作护卫,都是非常有用的。   这时候,这一支队伍已经走到了距离山庄百步左右的石碑处,突然他们中间传出了一声浑厚的声音。   「停下来!」   话音未落,整支队伍便原地站定,动静转换之间没有发出一丝多馀的响声,显示出他们平日的训练是何等的有素。   「不好,难道说他们发现了什麽┅┅」   叶天龙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思想,到底是在哪个地方出现破绽,让对手看出端倪来呢?   但队伍停了不到半刻锺的时间,又开始朝山庄慢慢进发了。叶天龙顿时轻轻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在这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现在只等夏风的队伍进入山庄控制的范围,就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毕竟他现在是在敌人的心腹地带,如果行踪被泄漏出去,他要面对的将是成千上万的敌人大军,那个情形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就在叶天龙等人静静等待的这个当口上,从夏风的队伍中间突然驰出了一名高大的骑士,他策马朝山庄奔来,一边急速宾士,一边在口中大叫。   「大将军到了,爲何不出来迎接?」   叶天龙和计无咎相视了一眼,他们应该以什麽样的方式来迎接夏风呢?在三更半夜这个时候,身爲一军主帅的夏风到底爲什麽事情要到山庄来呢?叶天龙的脑子飞快地转动,他的心中突然间冒出了一些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疯狂念头。   片刻的寂静之後,山庄的飞桥轰隆隆地放下来,山庄的铁叶大门轰然朝两边慢慢打开,里面步出来了两队手持火把的卫兵,腰佩长剑的他们一直走到庄前飞桥与庄门之间,分两边站定之後,神情肃穆,好像两排石人。   正驰向山庄的那个骑兵在距离飞桥十步的地方带住了战马,一声不响地望著眼前山庄前面的场面。   叶天龙大步走出了山庄的大门,一直走到飞桥前站定,扬声说道∶「夏将军!」   夏风的队伍出现了轻微的骚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在数十名彪形卫士的簇拥下,一个全身戎装的青年人出现在叶天龙的面前。   「叶天龙大人?┅┅」   青年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他的身材高大,高高突起的颧骨和深深陷入眼眶的双目给人非常深刻的印象。   「我们不要捉迷藏了,我知道你已经发觉到山庄和平日的不一样,何必再演什麽戏呢?」   夏风的脸上闪过一丝异常之色,但很快露出了微笑。   「不愧是叶天龙大人,实在是高明。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麽了,今日你自投罗网,就休想再回去了。」   说罢,夏风向前一挥手,十来个卫士从马上一跃而下,向叶天龙快速奔跑过来。   叶天龙发出一声震耳的长笑,拔出神器烈火,身形不退反进,径直迎向冲过来的卫士,在这一瞬间,体内的魔神之气有如狂飙般的涌出,其气势狂傲绝伦,顿时让冲杀过来的十二个卫士出现了瞬间的畏缩,他们实在不敢相信,叶天龙光是拔剑前冲,居然会生出一种可怕的惨烈厮杀感,一种直迫肺腑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压过来,将他们的身心和手脚全面包裹起来。   其中细微处的变化,紧随在十二卫士之後冲上来的夏风也感受到了。他的脸色也不禁微微一变,他身边这十二个卫士是经历无数次惨烈厮杀的高手,是战场上无所畏惧的真正杀手,居然会在叶天龙的气势前面出现畏缩不前的样子,虽然是转瞬之间的流露,但这已经足以表明了叶天龙对他们的心理産生的可怕压力。   「这个家夥到底是什麽样的高手?」   心中这样想著,夏风开始下令进军,号角长鸣,总攻击令发出了,杀声震天,分成九队的健儿营力士一齐向山庄进攻。   「放箭!」   随著计无咎的喝令声,山庄上的梆子一阵急促响起,顿时箭如飞蝗,暴雨般向百步外的人马急袭攒射。在叶天龙独自一人迎上前的时候,计无咎和修罗就已经按照定下了计划开始行动了。   从马上跃下来的盾牌手站在队伍的前面,掩护著其他的士兵朝山庄冲锋,同时箭手也在後面朝山庄发箭,特别是站在山庄大门外的那些大汉,他们受到了箭手们的攒射,一时之间无法擡起头来,更不用说前去支援快要和夏风的十二卫士接触的叶天龙了。   而夏风等人则是在八张巨大的盾牌掩护下,冒著箭雨狂冲而上,要将叶天龙包围起来。   这时候,修罗也冲出了山庄的大门外,迎著敌人的箭雨朝叶天龙的方向奔去。发出的狂笑声震耳欲聋,令人闻之气血翻腾,耳膜欲裂。   一个箭步,叶天龙已经冲到了十二卫士的面前,也许是起先的些微畏惧让他们感到难堪,也许是叶天龙所流露出来的惊人气势让他们有些慌张和不忿,爲了给自己壮胆,增添气势,十二卫士齐声狂喝,手持标枪的六名卫士抢上半步,一扬手便掷出手中的六支标枪。   叶天龙一声怒吼,身躯一矮,高不过三尺,神器烈火一挥,人亦贴地掠出,三枝标枪掠顶而过,一剑击落了另外两枝,同时用左手抄住最後一枝标枪,狂怒地反投而出,人化狂风,一闪即至。   刚刚投出标枪的卫士根本就躲闪不及,还没有爲身後手持大剑、巨斧的同伴让开道路,叶天龙的剑和标枪已经到了眼前。   「啊┅┅」   十二卫士倒下了两个,标枪贯盾而入,盾後的人座枪而倒,标枪甚至穿透了他的身躯,可以想到叶天龙这一枪的力量是何等的可怕。另外一个卫士则是被神器烈火一斩,身首异处,冲起满天的血雨。   原本配合默契的十二卫士一接触,居然就被叶天龙杀了两个,这一下连夏风也感到意外,而十二卫士更是气势低落,甚至有些感到慌了手脚。   叶天龙却是大笑一声,身形爆进,神器烈火在空中挥出美丽的火焰,炎流宾士,在空中绽出美丽的焰火,火龙四下飞舞,从後面踏上一步接手的六个卫士手中的武器所组成的严密攻击网根本就不堪一击。   神器烈火毫无停滞地划过卫士的武器,剑断斧裂,被保护在大剑和巨斧构成的钢铁防线後面的主人成爲门户大开的空城,任由它的驰骋纵横。   又是三声惨叫,三个卫士变成了六段,断剑和裂斧在空中翻腾,半空中血雾飘洒飞腾。   因爲叶天龙起先散发出来的气势足以在对手的心中産生巨大的阴影,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産生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心理因素的影响自然让他们在出手时无法发挥出真正的水平,而叶天龙出手的狠准更是对手始料不及的,加上双方原本在实力上的差距,所以才一见面就倒下五个。   这一下,不但是震慑住了剩下的卫士,甚至连後面的夏风他们也感到震惊了。叶天龙在这一刻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完全是超级高手的级数,这样的武技,即便是法斯特全国也数不出几个来,这可是和他们在以前获得的情报有很大的出入。   「好,不愧是我的好师┅┅哈哈┅┅」   修罗在声音在叶天龙的身右响起,巨大的剑在空中一舞动,风雷俱发。   先来一记「横扫千军」,「当当」两声大震,两个卫士连人带盾斜抛丈外,翻滚了一下,便爬不起来了。接著他马上再来一招重斩击,带著贯耳风声的巨剑有如闪电般降临。   「当」一声爆响,另一个卫士会变,连人带盾变成扁鸭,整个人被生生打进了地下。   十二卫士根本就不是对手,一照面就是两重伤一死。夏风的脸色从见到修罗後就变得非常难看,这时更是一片铁青。他一声大吼,手中的宝剑火杂杂向前挥动,风吼雷鸣,拦腰便砍过去。   「很好!」   叶天龙斜身抢步,手中的神器烈火顺势一迎,「嘭!」的一声爆响震耳,地下草叶激射,狂风大作,两下相交,势均力敌,两人同时马步浮动。但叶天龙是随手的回击,而夏风却是全力的攻击,个中的差距不言而喻。   虽然夏风手中的剑也是不凡的宝剑,但它和神器烈火之间的差距是明显的,一次正面的交锋,後果就是刃口被划开一个缺口。   也亏得夏风的身手不俗,换作是一般的人物,这一下的交手,就可能落得剑断人伤的下场。   心下暗暗吃惊的夏风不敢再和叶天龙正面硬碰,往後稍稍退了一步,让他身边赶出的八名盾牌手先挡住叶天龙的攻势,而他自己则是寻机再下杀手。   叶天龙正想抢前出招,忽然间觉得心神一凛,接著身边一阵中人欲呕的腥风急速掠过,当下不由得心中一寒,迟疑了一下,就听得耳边响起了修罗的怒吼声。   「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家夥!」   接著是一声掌劲和剑气剧烈交锋的爆响,四下里散溢的余劲有如强烈的飓风,吹得旁边的卫士一阵摇晃。   知道是强大的敌人出现了,叶天龙不再大意,他收住了追击的脚步,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怪人正站在修罗的跟前,需发飞张,显得不人不鬼。   「血手天蝎,你还没有死吗?」   修罗的眼中显出戒备的神色,暗自提聚功力的同时,他的口中却是轻松地说道。   「你那个老不死的师傅呢?」血手天蝎怪笑了一声,「是不是他已经死了啊?」   「呸!」   修罗的巨剑一扬,狂野地冲了上去,当头一剑狠狠斩落,口中喝道∶「今天没有你的师兄在场救你了,看你怎麽办?」   血手天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赤红起来,双目怒突,厉声吼道∶「臭小子,没有你师傅的撑腰,你还这麽倡狂,真是不要命了!」   说著,他的双掌猛扬,刹那间,血红的巨灵大掌有如从空中幻化出来,径直向修罗轰去,腥风大作,甚至可以看到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淡淡的血色。   「不错啊,居然练成了血煞,看来这些年来你没有白白过。」   一边说著,修罗一边轻灵地跳跃起来,很难想象他这样一个巨大的身躯,会做出如此轻灵的动作和步伐。在闪过掌风的中心後,修罗十分巧妙的一剑劈在劲气行走的路线上,将这一记血煞硬生生打断。   趁著叶天龙注意这边的时候,夏风蓦然一声沈喝,身形上跃,剑尖下搭、整个人前扑、凶狠地一剑挑出,直迫叶天龙的面门。   与此同时,两个持盾的卫士乘机抢入,盾身的一推,人突然从旁贴地由叶天龙的身左急速切入,一声机簧的声音,一直隐藏在盾牌後面的长剑猛然跳了出来。   而另外两个卫士也不失时机,从後面急冲而上,手中的剑从盾侧闪电伸出,剑出如狂龙舞爪,和用盾的卫士配合十分默契,时机恰到好处。   ***   一连变幻了数道身形,尤那亚还是没有摆脱敌人的围困,站在他身边的两个残神仅仅是用眼神和手部的细微变化,就让他打消了采取下一步行动的念头。   尤那亚知道光是这两个残神的出手拦截,他还有把握在应付之後再脱身,但那两个站在远处的影级杀手所站立的姿势随著残神的行动变化做出细微的变化,让他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两个家夥的暗器无声无息的,又专门破高手的护身真气,实在是让人头疼不已。   身後的厮杀声渐渐地平息下去,大批人马的脚步声在朝这边移动过来,尤那亚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等到敌人完成合围的行动,自己势必无法全身逃脱这次的伏击。   心神电转,尤那亚身子在瞬间做出了三次扭动。确切地说,在血蝠和红蛛看来,是尤那亚的身形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而在级数不够的影级杀手眼中,却是自己的眼睛一花。   下一刻,尤那亚的身形已经出现在影级杀手的前面,动作之快,快得让他们根本无法及时做出正确的反应。   但血蝠和红蛛却是已经料到尤那亚的行动,要突破包围圈,就一定要寻找弱一点的地方下手,因此,这两个影级杀手就成爲尤那亚最好的出手物件。   尤那亚的双掌一齐挥出,无视身後的血蝠和红蛛两大杀神的攻击,闪电般的拍向两个影级杀手。   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手中的暗器,两个影级杀手知道无法逃脱尤那亚的杀手,但还是做出了尽可能的回应动作。身形左右一分,双掌在身前布下严密的防护网。   眼看自己就要到了尤那亚的背後,血蝠和红蛛俱是心中一喜,尤那亚想逃跑的念头太甚,居然要拚著挨上自己的攻击,不顾一切想要打破包围圈。想到这里,他们的出手更是毫无保留,用上了十成的力量。他们的手掌已经感觉到尤那亚背部的衣裳了,动作不由得加快,就连心跳也似乎是快了许多。   「哈哈,你们上当了!」   尤那亚一声长笑,居然半途收住看似全力攻出的一招,这说明了他的造诣已经达到了收发由心的境地。   「糟糕,是虚招!」   血蝠和红蛛心下大骇,知道被尤那亚骗了,但招数已经用老,再想改变就不可能了。他们只有眼睁睁地跳入尤那亚的圈套中。   一个急转,尤那亚闪过血蝠和红蛛两大杀神的全力一击,接著又是一旋,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右,双掌印向他们的背後,同时循身抢进,切入,当胸飞起一腿。   「唔┅┅」   血蝠和红蛛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虽然他们的侧身避开了尤那亚大部分的力道,但是这一掌所含的劲气是如此的重,即便是小部分也让他们受伤不小。   不过,尤那亚也没有料到的是,血蝠和红蛛两人是如此的强悍,受到他这样的打击後居然不退反进,在他的手掌印上他们的身躯时,可以非常明显的感受到对手的身躯肌肤有一个细微的回缩,就是这一下,让他心中明白对手所受的训练中有一种特殊的抵抗打击的办法。   血蝠和红蛛没有如尤那亚所算的那样向两边退开,特别是血蝠更是挺胸硬接了尤那亚的一腿,在腿击中他的胸部之际,他张口朝尤那亚的面部猛得喷出了一口浓烈的血雾。   而这边的红蛛却是在被击中之後,整个身躯一软,有如灵蛇一般缠上了尤那亚的手臂,一股螺旋的劲气在空间倏然形成,猛的绞向正要飞身跃起的尤那亚。   「该死的!」   尤那亚的脸色一变,对手的反应并不如他所计算的那样,而如此的反击更是让他对自己的信心有所下降,受到他的一掌一腿,还有这样的回击,神殿残神的实力尤在他所知道的水平之上,说明了他以前收集的情报有所遗漏。   第二章 帝都血夜   临到面门的血雾突然间化作无数只体积细小如苍蝇般大小的血色蝙蝠,嘴巴尖利如针,发出了令人头昏脑胀的震鸣声,铺天盖地,朝尤那亚包围过来。   “万蝠无疆!”   传说中的神殿五大绝技之一,只有在师傅的口中听说过的一种结合魔法和武技,以及上古异术修炼而成的绝技居然在自己的眼前出现,尤那亚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幻了数次,对手的强大激起了他心中无尽的豪气,自从从师门下山之后,他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开始沸腾.   相对于血蝠的绝技“万蝠无疆”,红蛛的“灵蛇缚体”就要差上一点,尤那亚很快便判断出这一点,他深吸了一口气,真气在体内急速流转,同时放开一点身前的空间,让红蛛能够缠过来。   正如尤那亚所计算的那样,红蛛的螺旋劲气带着她那柔韧如灵蛇的身躯循着气机缠上了他的身体.   红蛛刚刚想发出劲气做进一步的缠绞杀招,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尤那亚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有如晴空霹雳,震得她的心神猛的一颤。抬眼一看,蓦然发现尤那亚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雪白,有如雪山上万年的玄冰那般的晶莹剔透,特别是他的那一双眼眸,寒气如有形的利剑,将她的心魄剖开.   真正第一次出手相斗,三个人都是使出了最后的绝招,这在平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像这一类的绝招,都是高手在最后关头用来保护自己,给对手致命一击的,每一次的使用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和体力,甚至可以说,如果这一招出手不能将对手击毙,他们就只有想办法逃跑了,因为一般的,他们的力量只能发出两次这样的绝招,之后便是贼去楼空,任人宰割。因此,发过一次之后,剩下的力量要用来逃命的。   尤那亚的身子在半空中猛地抖了一下,余波荡开,红蛛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是被无数双冰冷彻骨的大手在向四面八方拉扯开来,护身的真气根本无法完全抵抗这如针砭般的寒流,围绕在她身遭的螺旋劲气在尤那亚强大劲气波的冲击下变得支离破碎。   “克勒!”   在红蛛的一声尖叫中,尤那亚听到了自己的手臂中传出来的这一响声,他知道是自己的手臂承受不住红蛛的螺旋劲气和自己的玄冰劲气激烈冲击,相互撕扯的后果是臂骨断裂。   所有的事情都是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尤那亚的手臂骨头断裂,红蛛的身子被余波反旋抛出在半空中,而这个时候,血蝠的攻击到达了尤那亚的身上,在旁边的人看来,只是看到一团血雾将三个人的身形完全包围起来,不时从中传出了几声喝叱,还有就是让人闻之心神发颤的怪异鸣声。   尤那亚迎着漫天飞舞的血色蝙蝠,嗔目大喝一声,张口猛的喷出了一口雪白的真气,白色的气体一到空中便向四下扩散,和血色的蝙蝠群混合在一起,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尤那亚的时机选择得非常巧妙,正好是血色蝙蝠将他合围起来,张开那尖利的针嘴破他的护身真气,就要向他下口之际,他那极阴至寒的玄冰真气喷出,也就是这个时候,这些不畏任何打击的血色蝙蝠露出了自身唯一的破绽.箇中的机巧是外人无法瞭解的,就是身在其中的两个人也难以想像。   “波,波……”   起先是轻微的响声,接下来就变得大海波涛呼啸的声响,到后来更是有如裂岸的惊涛骇浪猛烈撞击的震天巨响。   “轰隆!”   红白相间的气团猛然间爆炸,强烈无比的劲气向四面八方流窜,飞沙走石,大街两边的行道树全部被当场折断,甚至连旁边的房子也是一阵剧烈摇晃。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连尤那亚和血蝠两个人的身子全部被如此猛烈的冲击波推着飞起了半天高,离开了有六丈的光景。红蛛的身子本来就已经在半空中飞腾,现在更是被远远地震出十丈开外。   那些正想合围上来的人更是不堪,特别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杀手,正面受到冲击波的洗礼,肢飞体裂,血花飞溅,根本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体.跟在后面,离开战团远一点的那些杀手就像是被强风刮到的稻草,东倒西歪,在地上翻滚,场面混乱之极.   只有几个身手特别好的杀手,他们虽然也冲在前面,但护身真气还是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使得他们没有像他们的手下那样成为地上的断肢残体,血肉碎块.   但是看到如此可怕的搏杀和强大如斯的劲气,他们除了目瞪口呆之外,脑子里面一时间再也没有什么想法。   “居……然可……以……这样……”   “一个……人……能够做到……如此……吗……”   相对而视的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是极度的惊骇,这样的威力,就连他们视之为神的总师主飞鹰老人也做不到。   在屋顶落下,双足一沾青瓦,尤那亚就感到胸口一阵气血翻腾,四肢百骸就像是散开了一般,一口真气转不过来,喉咙处一甜,一股腥味直冲鼻腔。   “哇……呃……”   接连吐了两口鲜血,尤那亚骇然发现在鲜血中居然还杂有血块,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伤及内腑,如果不及时得到医治的话,本身的功力将会大减,甚至有生命的危险.   他不敢怠慢,强压下胸口涌起的血气,将一口到了喉咙处的血硬生生地重新嚥了下去,原本雪白如冰的脸色现在变得潮红无比,几乎就要滴出鲜血来。   一声震天的长啸,尤那亚的身形沖天飞起,如流星一般,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快速飞掠,看到受伤之后的尤那亚依然有这样的气势,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起身追赶,全部眼睁睁地望着尤那亚的身形消失在夜幕之中。   虽然血蝠和红蛛知道尤那亚其实是强弩之末,根本就不堪一击了,但他们却是连开口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被玄冰真气伤及内腑之后,他们十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是麻木掉一般,从骨髓中渗出的寒气让他们有如置身于无间地狱的阴寒之处。   他们知道绝不可以让玄冰真气将自己的内腑完全侵佔,不然的话,等待他们的只有是死路一条.他们只有拚起全身剩下的那一点护命真元,保护自己的内腑不受到玄冰真气的入侵。   等到回过神来的众杀手们将血蝠和红蛛往吉里曼斯的临时指挥部护送的时候,整个艾司尼亚已经陷入一片杀戮之中,到处是震天的喊杀声,不时沖天而起的火焰在夜幕下看起来是如此的可怕。   属于尤那亚派系的大臣以及一些正在向尤那亚靠拢的大臣们根本没有想到,就在尤那亚忙于召开会议确定皇位继承人之际,吉里曼斯暗中买通了贾拉德身边的护卫,和贾拉德进行了一次会晤。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吉里曼斯以三军大都督的代价说动了贾拉德倒戈,当然,尤那亚在殡殿前的表现让贾拉德不满也是他倒戈的原因之一。而尤那亚忙于拉拢大臣,没有太多的心思注意到自己这个心腹大将身上那一股天生的杀戮之气,在吉里曼斯的引诱之下,完全被引发出来了。   这样一来,艾司尼亚的实力在一夜之间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吉里曼斯手中有了北、西两大都督府的城卫军,东督府的停摆又给了他们活动的自由空间.而原本实力最大的尤那亚却只剩下了南督府的力量,虽然说海鹰扬的军队马上就可以到达艾司尼亚,但在这一个空档中,他的力量却是不如吉里曼斯了。   加上吉里曼斯精心策划了整个行动,他决定以武力来说话,要趁这个机会在一夜之间将反对自己的势力从艾司尼亚抹杀掉,反观尤那亚却是没有想到吉里曼斯竟然在艾司尼亚发动这样大规模的叛乱,这样的行动在法斯特建国以来都是没有出现过的,因为公然出动军队争夺皇位,分明就在告诉别人,这是一次叛乱,自然也不可能得到国内众贵族的承认,也不会得到军队的承认.   更何况,现在全国大部分的军队都是在他尤那亚的手中,吉里曼斯会冒这样一个天大的险,这也和吉里曼斯平日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有心算无意,吉里曼斯的这一次行动计划可以说是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差一点儿就让尤那亚命丧长街,尤那亚一派的大臣则是被一网打尽,几乎是全部被格杀于当场,只有海鹰扬在受到两个残神围攻,身负重伤后,却在他的鹰扬铁卫救护下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圈,现在傑夫特和贾拉德的军队正在进行合围,将他和尤那亚一起围困在西郊的一处府第。   但艾司尼亚的情势很快变得不受控制了,被紧急组织起来的尤那亚家将和吉里曼斯的家将开始陷入混战之中,受到过严格训练的他们比起吉里曼斯的家将来,战力要更胜上半筹,只是被抢了对手先机,而且对手的计划周全,因此才在战斗中处于明显的劣势。   数万人在城中到处廝杀,整个艾司尼亚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特别是在吉里曼斯的家将获得了圣殿骑士团的支援之后,群龙无首的尤那亚家将便完全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力量,他们四散溃逃,将混乱的因子传到了艾司尼亚每一个角落。   经过拚死的廝杀,身受重伤的尤那亚和海鹰扬在数百名鹰扬铁卫的保护下逃出了艾司尼亚,留下来断后的南督马可布威则战死于艾司尼亚的城门口。   杀红了眼的贾拉德暴跳如雷,他和傑夫特都知道让尤那亚和海鹰扬逃走的后果是不堪想像的,傑夫特马上率领城卫军拚死追杀,但贾拉德却是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反应。他下令自己的部下在城中大开杀戒,尤其是对属于尤那亚一派的那些大臣府第,他的部队更是大肆杀戮,烧杀劫掠,一时之间血流成河。   吉里曼斯起先还想控制一下局势,但很快他发现这根本做不到,就连他自己的家将也加入了抢掠的行列,被杀戮和鲜血冲昏头脑的野兽们横行于艾司尼亚的街头巷尾。   艾司尼亚在哭泣,这座名震中外的大陆名城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这一夜的艾司尼亚,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在逃命,都在流血。   剑合气聚,风雷乍起,眼看叶天龙前后受敌,命在须臾。蓦地,他的身形猛的一旋,半途出招,一剑虚点,将众人的攻击引向自己的身右,劲气收发由心,人向左闪,神器烈火一挽,已经靠近了一个卫士的身,一接触,这个卫士的剑和盾同时飞起,再循身切入,一股莫可抵禦的劲气压得卫士当下口鼻出血,断了生气。   接着闪至另外一个卫士身侧,当胸兜心就是一脚踢出。同时神器烈火后点,从卫士的盾旁捣入。   “啊……”   被踢中的卫士狂叫一声,向后便倒,胸骨尽折,口中鲜血狂喷。   “哎……”   后面的那个卫士刚从盾侧现身递剑,却惨叫一声,神器烈火已经到了,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他想重新躲至盾后,已来不及了。他百忙中推剑去架,但他的剑如何架得住神器烈火。他眼睁睁地看着神器烈火进入他的右胸,直贯肺部。   几乎在同一瞬间,叶天龙扭身,神器烈火轻转,剑尖上暴涨的剑芒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半弧形,扫到了刚着地一招落空的夏风,势如流星赶月,迅疾如电。   夏风也恰好一个转身,一剑横扫。   叶天龙志在必得,势如疯虎,“叮”一声,两剑相交,夏风的剑一下子变成了两截,上半段飞起老高。   叶天龙的人向侧一闪,神器烈火在空中一闪而过,迅捷逾电光石火,“嚓”的一声,剑尖插入抢在夏风身前的那个卫士的左胁,洞胁穿胸。   再看夏风,早已面无人色,为了保住性命,使出了最难看的招数,在地上连滚带爬,什么“懒驴打滚”,“蛇行狗爬”都用上了。   而他那些卫士则是蜂拥而上,拚命挡在自己的主将面前,掩护夏风逃过叶天龙的烈火剑。   “你们都得死!”   叶天龙大吼一声,杀性大发,手中的神器烈火飞旋扑击,每一剑都狂野如雷击电闪,把眼前的卫士杀得溃不成军,人仰马翻,一下子就倒下了十来个。   在山庄门楼上的计无咎看到这样的情势,马上下令全体出击。   早已跃跃欲试的近卫团战士有如出山之虎,呼啸着冲了出来,被叶天龙的神勇震慑了心神的夏风看到这样的情况,当下不敢再交战了。   “收兵!”   一声令下,夏风的军队开始收拢队形,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快速往后撤退。   和修罗猛斗了数招之后,血手天蠍不禁暗暗吃惊,这些年来,他的武技有了很大的进步,满以为可以和风月真君一较高下,但看来还是不行,就连他的徒弟修罗也有这样的实力提高,能够和自己不相上下。   随着出手的速度和力量在增加,两人逐渐额上见汗,神色愈来愈凝重,圈子也愈收愈小,即将近身拚搏了。   又是一次正面对招,两个人各自退了半步。这时候,两个后退的卫士看到有便宜可以占,一剑一枪,直扑身形尚未稳定的修罗,从后面进招,声势凶猛已极.   修罗就像是背后长了眼,一声怪啸,伸左手向后一勾一抓,闪电似的抓住了扫来的长枪,火速旋身,剑发似电光一闪,一剑便将这个卫士的脑袋斩得飞起来。   此刻另外一个卫士的剑才刚刚点到修罗的身子,却看到修罗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朝自己咧嘴一笑,巨大的剑已经到了自己的胸口,不由得把他惊得脸色泛灰,他只感到手中剑沉重如山,运转不灵,尚未转过什么念头,巨大的剑虹便到了,他只好丢剑后退逃命,本能地伸手向到了胸口的剑拍去。   一切都晚了,巨大的剑身已以令人难信的奇速,贯入他的心坎,掌虽然拍中剑身但手掌应剑而折。   一剑将这个卫士的屍体挑起来,抛向正向自己冲过来的血手天蠍,修罗的身形随之抢进,巨大的剑花在空中绽开.   而此刻的叶天龙也将一个落后的卫士斩杀,一闪身到血手天蠍的身边,神器烈火如电,剑动雷声发,行雷霆一击。两个人的出手配合十分默契,一下子将血手天蠍逼到难以招架的地步,除了后退之外,别无良策。   呐喊声如雷,近卫团的战士也杀到了,血手天蠍见势不妙,便趁势跳出了这个斗圈,顺势一掌迫开了近身杀过来的近卫团战士,击飞了向他投掷的数枝标枪,狂叫一声,跟随在夏风的军队后面如风般的撤退了。   仅仅追杀了数百步,叶天龙便下令收兵整队了。他知道眼下自己等人是在敌人的心腹之地,如果再追赶下去,万一遇到敌人的大军,那么这么少的部队就会万劫不复地陷入重围中。   按照原定的计划,叶天龙带着部下很快离开了山庄,沿着事先选定的路线往登州撤退。就在他们离开山庄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夏风的大军便从四面八方朝山庄包围过来。   发现叶天龙的队伍已经撤退,夏风立刻下令他的大军展开全面的搜捕,他自己知道自家的事情,自己的父亲夏赫是绝不能出现在两军对阵的时刻,不然的话,他帐下的十万大军将所剩无几,自己也将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六支千人的军队在数十名跟踪好手的带领下,循着叶天龙他们撤退的方向追逐下去,后续的军队则是全部备上快马,一旦前方发现叶天龙他们的身影,马上便追杀过去,力求将他们这一群人击杀在往登州的半途之中。   第三章 天剑老人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叶天龙转身对近卫团的战士大声说道。   众人一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找地方坐下来休息。   从山庄撤退後,叶天龙他们一口气向南走了六十多里,直到进入这个名叫济台的山地。此刻天色早已是近午,战士们都又累又饿,叶天龙知道如果不休息一下的话,可能等一会儿,他的士兵就会倒下去了。   「大人,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计无咎从後面赶了上来,他是和修罗两个人留在後面对痕迹进行仔细收拾,给後面的追兵设置假象,将他们引向歧路。   「你看看他们,难道真的要把他们累趴下吗?」叶天龙走到一块大石头边坐下来,望著自己的参军∶「说不定前面还有敌人,我可不想他们以这样的状态去和敌人交战。」   计无咎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沉吟了一下,突然睁开眼睛望著叶天龙道∶「前面有两条道,一条是我们来时的小道,地窄路险,崎岖不平,行走不便,而另外一条则是大路,宽敞平整,但要比小道远上五十多里。大人您要走哪一条道路?」   叶天龙舒服地靠坐著,望了一下计无咎,然後又看了看走到自己身边的夏赫和陶鲁斯,突然笑道∶「我们走大路。」   「不行,这可万万使不得。」   计无咎点头不语,可陶鲁斯却一下子叫了起来,他望著叶天龙道∶「将军大人,我们来时的小道虽然崎岖难行,但却没有敌人,又近上许多,洛u鞲n走可能有敌人把守的大路呢?」   叶天龙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陶鲁斯的话,而是转脸朝向夏赫,见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色,不禁暗中点头。   「派去侦察的人回来了吗?」叶天龙站起来,望著四下正在吃乾粮的战士,向身边的战士轻声问道。   「是的。」   一个战士应声出现在叶天龙的跟前。精瘦的脸庞、明亮的眼睛,浑身上下显出精明强干的气质。   「小道上没有任何动静,但在大路上却是看到不少的旗帜,也有数队士兵在来回巡逻,盘查过路的行人。」   一听到这样的情报,陶鲁斯更加紧张。   「将军大人,您看大路上已经有敌人的士兵了,我们还是走小道安全。」   「这里的道路,夏风他们一定是知道的,对吗?」   叶天龙一边向前走,一边对陶鲁斯说道,计无咎则转身朝後面行去,准备和修罗等人会合。   「这┅┅应该是吧┅┅」   陶鲁斯愣了一下,犹豫地望著叶天龙,发觉到叶天龙已经走出好几步,刚想迈开大步追赶,身後一直不发一言的夏赫出声叫住了他。   「不要再去麻烦叶天龙大人了。答案已经在他的话中了,你自己好好想一下。」   陶鲁斯愣住了,他回首望了望自己所服侍的主将,惊异地发现在他的眼中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赞许之色。   夏赫望著叶天龙的背影,缓缓地说道∶「以前在艾司尼亚,我看不起他,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外面的那些传闻给人们的印象是完全不同的一个男人,法斯特有这样的一个将军,真的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正在迈步的叶天龙将夏赫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他蓦然停下了脚步,身影一沉,随即转过身来,望著夏赫笑道∶「夏赫大人实在是太看得起小子了,我不过是一个好色之徒,怎麽当得大人如此的评价。」   夏赫慢慢摇头,道∶「宠辱不惊,大将的风范。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做自己认定的事情,所有这些,并不是一般男人可以做得到的。」   看到叶天龙还要再说什麽的样子,夏赫连忙摆摆手,道∶「叶天龙大人可以将选择走大路的理由说得清楚一点吗?我和陶鲁斯都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好的。」叶天龙点头,然後解释道∶「夏风他们一定非常熟悉这一带的地形,知道这里有两条道路可以通往登州,而且他们也一定查得到我们来时走的是那条小道。」   说到这里,叶天龙一笑,继续说道∶「人都是有惯性的,来的时候走小道,回去的时候,一般也都会选择小道,更何况小道向来没有军队驻守,比起大路要安全不少,又比大路近许多,逃跑中的人一定会选择小道的。」   「我们知道,别的人也知道,因此夏风也会想到这一点的。如果他是有头脑的指挥官,自然会把军队埋伏在小道的两边,等我们过去时杀出来。而在大路上留少数的疑兵用来吓唬我们,迫使我们放弃大路。因洛ub仓促之间,他无法调集大军过来,可以用的就是在附近的军队,不可能完全照顾到两条道路。」   听到这里,陶鲁斯的眼睛一亮,毕竟他也不是什麽愚笨的人,自然领悟到叶天龙所说的是什麽。   他一拍双手,道∶「将军大人果然是神机妙算,听将军大人这一番分析,真是有茅塞顿开之感。」   叶天龙一笑,道∶「方才侦查的人回来说,大路上布满旗帜,这更说明了夏风的布置,正是因为把军队埋伏在小道了,所以在这大路上故布疑阵,迷惑我们。」   说话之间,队伍已经到了大路的附近,叶天龙走到前面布置队伍攻击的行动了。陶鲁斯突然间想到一点,急忙对夏赫说道∶「如果大公子他采用虚虚实实的诱敌之计,把真正的队伍埋伏在大路这边,那麽我们不是┅┅」   夏赫赞许地望了一眼陶鲁斯,点头道∶「说得非常好,看来这麽多年来,你在兵法上也有不少的进步啊!」   「大人您过奖了。」陶鲁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著说道∶「我们应该去提醒一下叶天龙将军大人。」   「不用了。」夏赫摇摇头,道∶「用兵之道,虚虚实实,的确非常难以判断。这只有在对敌人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和了解之後,才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和决断。而这次,叶天龙大人完全将夏风算到了,我知道凭著夏风的能力,不可能想到那麽多的,毕竟他距离真正的名将还有一定的差距┅┅」   说到夏风,夏赫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语气也是平静无波,但陶鲁斯却听得出自己的将军大人内心深处那真正的悲哀和痛苦,一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预定的接班人却完全背叛了自己,这种痛苦是难以想像的。   「如果夏云在的话,就有可能会想到这一层,这样一来,我也要出声提醒叶天龙大人了,但是现在,就不需要去打扰了。」   夏赫抬起头来,望著空中悠悠飘过的白云,心中蓦然涌起无限的感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语的空虚,连儿子也背叛了自己,他在世界上还有什麽值得留恋呢?   安排妥当,叶天龙看准时机,一声令下,近卫团的战士从四面八方突然出现在把守大路的敌军面前,一下子将他们团团围住。   果然不出所料,今天一大早,夏风的命令便被传到这里,这边的守将立刻带著大队人马赶往那边的小道埋伏,在这边只留下了三百名士兵,还命令他们多多地插上旗帜,并大张旗鼓地进行巡逻,以吓阻叶天龙等人不要从这边过去。   一次队形密集的冲杀,三百名夏风的士兵便完全被击溃,一个也没有逃掉。敌军的队长仅仅来得及发出了一个求救的信号,便被叶天龙一剑击毙。   抬起头来,望著空中绽开的黑色旗花,叶天龙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气。他知道,这个信号发出之後,不用多久的时间,夏风的大军便会云阶u荞 C   「把所有的俘虏斩首,然後马上撤退。」   下完这个冷酷的命令,叶天龙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在他的身後,是近卫团战士轰然的应声和敌军士兵的惨叫声。   从身後传来的血腥味和空气中流动的战斗气息,让叶天龙的心中涌起莫名其妙的一股豪情壮志,手按在配在腰间的神器烈火上,他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此刻就算即将到达的千军万马也不在他的眼中。   他没有发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让身边的近卫团战士莫不感到一种俯身下拜的冲动,他只是在享受这一种似乎大地万物尽在掌握的奇妙感觉。   「这是天生霸王的气势,为什麽会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出现呢?」   虽然心中对叶天龙有了很大的改观,但夏赫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战斗开始到此刻,叶天龙的举手投足都让他无不感到惊奇。   「一个出身井市的平民骑士怎麽可能具有这种让久经沙场的宿将都感到惧怕的王者之势呢?」   从後面匆匆赶来的计无咎和修罗经过夏赫的身边,将他的话听得十分真切,当下两个人的心中涌起了各自不同的感受。   「难道说师傅让我来,还有什麽别的用意吗?」修罗无意识地抚摸著剑柄,脑海中闪过师傅对他说的每一个字∶「不对啊,师傅并没有说关於这个男人的其他什麽事情,他只是让我还掉他所欠下的巨额债务。」   而计无咎的眼中却是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火焰,他在心底呐喊道∶「你终於觉醒了,觉醒了┅┅我等这个时候好久了┅┅」   直到这个时候,计无咎他才有些明白,只有在生死关头、危难之际,经过残酷的杀戮之後,叶天龙身上那颗霸王之心才会真正觉醒过来。这也让他对今後的一些计划做出了一定的修正。   沿著大路行了二十三里之後,叶天龙他们开始离开大路,因为从大路的後方隐隐约约传来了大批骑兵急速奔驰的巨大声响,显然夏风的大军接近了。   「穿过这一片山野,前面就是渡口了。」   一阵好走,越过三座山後,大军追赶的声响已经听不到了,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座稀疏的山林,还有一条小溪穿行在疏林之中,水色碧蓝,四周草木围绕,不时可见绽开的不知名野花,景色相当美丽。   计无咎和陶鲁斯几乎同时指著这一片疏林,对叶天龙说道。只不过在陶鲁斯的话语中带著兴奋的神情,而参军大人的口气却是相当的平静。   「那我们还等什麽,快点走啊!」   叶天龙也十分高兴,只要到达渡口,就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那边会有人接应,何况天龙军团的水师正在等待他的信号,只要发出信号,周明和周亮两兄弟的水师便会马上赶到。   没有走出十五步,前面的队伍突然间停了下来,接著是一阵轻微的骚动。   「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   叶天龙大踏步前进,同时不悦地问道。   「大人,前面有人挡住去路!」   一个近卫团的战士从前头匆匆向叶天龙跑来,神情有些慌乱。   「是什麽人?难道是夏风的军队吗?」   叶天龙心中也被吓了一跳,夏风不可能算得这麽准,自己的行军路线是在不停地变化的,况且如果是夏风的军队,也应该埋伏起来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才是啊!   走到队伍的前面,看到眼前的景象,叶天龙不禁愣了一下。   小溪在这里变成了一段相当宽阔的河道,河水也颇为湍急,在哗啦啦的声响中快速地流向下游。就在这个地方,有一座不知道建成多久的石桥,从石桥两边的石制栏杆来看,已经有相当的年代了。   石桥不是很宽阔,只能让一辆马车驰过,而此时,在石桥的正中,有一位身穿紫色袍服的老人正背手而立,风吹动他的衣服,看起来是如此的飘逸出尘。这样的人,这样的景色,应该是非常的优美,只是可惜在他的身前地上,倒著三名近卫团战士的尸体,大大破坏了整个优美的场面。   「这是怎麽回事?」叶天龙沉声问道。   他心中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妙,眼前这个老人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虽然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神情淡雅,可就像是一把还没有出剑鞘的宝剑一般,那一股藏而不露的剑气实在惊人。   「这个老头太可恶了,不让我们过去,还一出手就杀了我们三个兄弟。」一个近卫团的战士咬牙切齿地向叶天龙说道,神色显得悲愤又有些无奈。   说话之间,又有两个近卫团的战士忍不住呐喊著冲了过去。这一次叶天龙看得十分真切,这老人的身形仅仅是微微动了一下,一道比闪电还要快上百倍的白虹便一闪而过,只听得两声惨叫,两个战士就倒在他的脚前,鲜血从他们的喉咙处慢慢流了出来。   一剑毙命,动作之快,肉眼难以察看,只有叶天龙这样的超人目力才可以看出一点端倪,可以想见,这个老人的实力有多强大。   「不要过去了!」   看到自己的战士还要呐喊著冲过去,叶天龙立刻大喝一声。   「你们再多上去几个也是没有用的。」   正要冲出去的五个战士停下了脚步,一手持枪,一手提盾,愤怒地盯著眼前的老人。   「你很聪明,没有再让你的手下送死。」没有等到叶天龙发话,这个老人开口了,他的神情显得相当轻松,「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却知道你的很多事情,不愧是法斯特的後起之秀┅┅」,「不要说废话了,你到底想要干什麽啊?」,叶天龙断喝一声,打断了老人的话,怒气冲冲地说道。   「没有什麽,只是想请你们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一直等到夏风他们赶到为止。」   老人微笑著,口中轻轻说出了让叶天龙心神微震的话语。叶天龙一直不想确定的事实终於还是被这个老人说了出来,他的心中真是又惊又怒。   惊的是,这个老人居然把自己的路线算得这麽准,会知道在这个地方等待自己的到来;怒的是,这个老人实力如此强大,这麽有自信,竟然敢一个人来单挑自己这麽多的人马。   「你不要发怒,也最好不要让你们的人上来送死,因为我现在人老了,不想让自己手中的剑多沾上凡夫俗子的血。」老人看到叶天龙要冲上来的样子,摆摆手,淡淡地对他说道。   「你们和夏风的事情,还是等夏风到了再慢慢算,我只是希望我们大家和和气气地在这里等一阵子。」   「你┅┅」   叶天龙这一下真的是给气坏了,这个老人还真是狂妄。   「不要冲动。」   修罗的声音在叶天龙的耳边响起,他和计无咎两个人从队伍後面也到了。   「他是天剑园的主人,大陆用剑的第一家之家主。」   计无咎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听在叶天龙的耳朵里面,像是一个晴空霹雳,震得叶天龙一阵心寒。眼前这个老人居然是大陆上号称剑术第一家的家主,天剑园的主人天剑老人,实在是令人难以相信。   「小娃娃好眼力,居然还认得老夫。」   天剑老人望了一眼计无咎,然後将视线投到修罗的身上,蓦然,他的神情微微一动,刹那间,他整个人好像由一把没有出剑鞘的宝剑变成了一把出锋的神剑,锐利无匹的剑气有如裂岸的惊涛向叶天龙和修罗两人汹涌而来。   「你师傅呢?这麽多年不见,他还好吗?」   修罗的神情也显得颇为恭敬,微一低头,回答道∶「多谢天老的记挂,师傅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前段时间,还和晚辈见过一面。」   天剑老人微微点头,道∶「当年玉风山论剑,你还是一个小孩子,没有想到现在都这麽大了,真是好快啊┅┅」   「喂,我说老人家啊,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到底要怎麽样才肯让我们过去呢?」叶天龙在一边运气抵挡住凌厉的剑气,一边口中怪叫道。   「我只是应小辈的邀请,让你和夏风好好见上一面而已,你还是在这里乖乖地等著吧!」   天剑老人转头望著叶天龙,缓缓地继续说道∶「凭你们现在的实力,还是不可能从我手中离开的,就算他和你一起出手,也胜不了我的剑。」   「是吗?」   修罗有些跃跃欲试,他反手拔出了巨剑,向前跨了一步,举剑下沉,无形的剑气开始在大气中聚集,气流以一种奇妙的路线在空中盘旋起来。   「不错,你已经从你师傅那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但是┅┅」   面对修罗的巨剑,天剑老人的神情发生了轻微的改变,他不再轻松以对,而是抽出了他的剑,一把细细的长剑,通体都是白色的,闪动著奇异的光芒。   「以你现在的功力,还无法和我对抗的,收手吧,我不想伤你。」   说话之间,天剑老人的剑上爆出了一团璀璨的白光,他的手腕仅仅轻轻地动了一下,但修罗却感到好像是无数道剑芒从各个方向朝他刺来,不由得心中大骇,知道自己的武技的确还不如天剑老人。   如果是一般的高手,和天剑老人的差距过大,他就可以十分自如地控制他自己的出手,但修罗的武技和他的差距并不是很大,因此在交手的过程中,他无法完全控制整个情势,斗到激烈处,很可能收不住出手,更何况,这样的高手的出招,胜负都在一线之间。   修罗明白这样的道理,也知道天剑老人说这一番话的意思,但他却不想收手退後,这不但是他的师傅对他的交待,更是面对像天剑老人这样的高手,让他心中的斗志完全的燃烧起来,只有越强大的对手,他的实力才能更发挥。   在修罗的一边,叶天龙也拔出他的神器烈火,他知道如果不联手击败眼前的强大敌人,他们将无法离开此地,等到夏风的大军赶到,那可真的是完全失败了。   「你们联手也是没有用的┅┅」   天剑老人的剑轻轻一颤,在石桥的空间范围内一下子出现了无数的剑影,有如天上的繁星,美丽之极,让人心醉神迷,明明知道这里面凶险无比,但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抗它的吸引力。   叶天龙和修罗动了,与其说是他们动了,还不如说是他们被眼前的点点剑光所吸引过去,两把不同的剑投向了眼前无边的剑影中。   没有剑气相触的响声,也没有剑和剑撞击的声响,只听得叶天龙和修罗各自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哼声,接著繁星般的剑影消失,叶天龙和修罗往後连退了三步。他们两个人的手背上均有一点红红的印痕,是被天剑老人的细剑所伤。   第四章 智退强敌   叶天龙和修罗相视了一眼,心中暗暗生寒,两个人同时出手,居然会一招不到便受伤了,虽然无关紧要的小伤口,但对他们的心理影响却是非常大的。   “难道说真的就这样败了吗?”   叶天龙想到这一点,心中好像著了火一般。   “绝不可以认输的!”   心中的一个声音突然狂叫起来,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真气在身上流转,那种傲视万物的感觉有如潮水一般重新回到他的心中。   一声怒吼,叶天龙的神器烈火在身前一引,他的心中再没有任何的杂念,天剑老人那大陆剑术第一家的名声再也对他的心理产生不了什么影响,他的心进入了一片空明的境地,眼前的强敌虽然可怕,但在他的心中却似乎有一种眼前的敌人不存在的奇妙感觉。   气势的变化,身边的修罗也感受得十分真切,他身上那野性的血液也在瞬间被点燃。修罗仰天一声厉吼,扬剑猛冲而上。剑出狂风起,沉雷声隐隐,高速飞旋的气流甚至将石桥的栏杆炸碎了好几处。   “风雷动天!”   天剑老人也不敢怠慢,他的身形一转,手中的细剑再度飞起,繁星点点,迎向了修罗的庞大身躯。这一次,他的出手再没有丝毫的保留,杀招就藏在灿烂繁星的后面,目标是修罗的咽喉要害。   高速飞舞的气旋被急速点破,修罗的巨剑一落空,就知道大事不好,立刻身形一扭,但天剑老人的细剑早已等候在剑幕后面,一剑刺出,好比是天外的飞星,迅雷疾电。   危急关头,叶天龙滑步抢进,手中的神器烈火骤然跃出数道炽热的火焰,将天剑老人身边的空气都点燃,整个石桥上红光一片,而他的烈火剑也随之而来,触目惊心的红光一闪,便到天剑老人的胸口。   天剑老人的剑在修罗的喉咙前猛然停住了,他的身子急剧扭动,好似失去实体的影子,在奔流沸腾的火焰气流中快速移动,手中的细剑不断画出美丽的轨迹,将神器烈火上爆出的真火一一破解掉。   当红光和繁星一起消失,叶天龙和修罗俱是喘了一大口气,退了两步,而天剑老人的神情则是变得十分严肃,手中的细剑出现了不规则的颤动,原本白净修长的右手手背上暴出了有力的线条。   “没有想到,你们两个家伙还这么难缠,现在该我进攻了。接招吧!”   天剑老人的话音未落,手中的细剑在空中轻轻一抖,动作说不出的美丽,步伐一滑,整个人已经到了修罗的身边,他知道在两个人中修罗的武技要比叶天龙高上一筹,因此,他的目标就是他。   “嗤,嗤……”   天剑老人的身形幻现在修罗的身边,而他先前所发出的剑气才刚刚到达叶天龙的跟前,可见他的速度是何等的迅捷。   受到细剑所发的强劲剑气的冲击,叶天龙无法马上去和修罗联手对付天剑老人的攻击,眼前的攻击才是他最先要应付的。   在天剑老人冲出去的瞬间,气机的牵动,修罗便知道他要出手了,起先都是自己两个人在出手攻击,天剑老人仅仅是防守而已,现在他主动出手,可以想见,必定是凶险万分的。   想到这里,修罗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在这样的战斗中,任何时候有一丝一毫的迟缓,后果就是横尸当场。   “九狼真火,破!”   随著修罗的怒吼声,巨大的剑在空中重重的劈下来,落点就在天剑老人的脚前,而这个时候,天剑老人刚好已经贴身,就要出手了。   “轰隆”一声巨响,石桥猛烈的摇晃起来,甚至连众人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   一瞬间的功夫,是万分之一秒的空隙,九道火焰像是平空变化一样,乍隐乍现便出现在面前,在火焰的正中,蓦然幻出了一个张大嘴巴的狰狞狼头,炽热的火焰好像是从它的嘴巴里流出来一般。乍看到这样的景象,胆气不够的人恐怕连反应都会失去了。   修罗那巨大的剑身也在这一刻重新从地上跳跃起来,迅疾如电,有如九天落下的迅雷,斩向天剑老人的身躯。   “来得好,不愧是真君的得意弟子。”   轻喝了一声,天剑老人的细剑快速跳起,在空中绘出美丽无比的图案,点点耀人眼目的白芒好似疾风暴雨,每一点均准确无误地落在不时幻灭生起的火焰上,白光红火在空中交相辉映,此起彼伏。   真气四溢,炎流奔腾的火焰被点成四下飞舞的焰火,将石桥的栏杆和桥面击出坑坑洼洼。整个石桥上烟雾弥漫,劲风如催,站在石桥边的近卫团战士功力不够的根本无法站稳脚跟,被推著退后了两步。   而天剑老人的另外一只手也没有闲著,一把抄向修罗正在空中风雷舞动的巨大宝剑。在就要接触的瞬间,他的手掌使出一个内收再爆发真气的技巧,轻巧地击在巨剑的剑脊上。   能够在如此高速的动作中,找到修罗巨剑的位置,出手的位置也是恰到好处,天剑老人的这一份眼力,就足以让修罗和叶天龙心寒。   修罗又是一声闷哼,虽然天剑老人是隔著剑身向他发劲,但这一下也够让他难受的了,而且最头痛的是,他的绝招“九狼真火,破”并没有完全抵挡住天剑老人的剑气,数道锐利之极的剑气穿过了空中幻化出来的狼头,循著气机,直迫他的心脉所在,将他逼得只有退后滑步,竭尽招架之功。   实力的差距就体现在这个地方,高手相搏,差之毫釐谬以千里。虽然他的斗志和气势并不差,但毕竟武技上的修为不仅仅是这些东西,论到出剑的技巧、剑道上修为和领悟,以及出手力量的分配,天剑老人都远在修罗之上。   巨大的身躯猛然颤抖,退了数步,修罗所发出的绝招终于被天剑老人以强劲的剑气攻击硬生生破解,他的肩头上也出现了数道深深的剑痕,幸好大部分的真气都已经被抵消,加上他的护身真气也发挥了作用,他受的剑伤虽然很深,但没有伤到要害。   大量的鲜血涌出,染红了修罗的衣裳。   看到修罗这么快落败,在一边刚刚避过剑气攻击,正准备出手的叶天龙不禁吓了一大跳,两个人一齐出手都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现在剩下他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了。   越是这样危急的局面,叶天龙感到自己的头脑越发的灵活起来。不能力敌,那么只有智取了。   心神电转,在天剑老人击败修罗之后,叶天龙并没有急于出手抢先机再进攻,反而是后退了数步,和天剑老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然后横剑在胸前,摆出一个绝妙的剑式。   看到叶天龙随著修罗退出石桥,天剑老人也不多加追赶,他的细剑停在半空中,就像刚刚没有发生过激烈交手一般。   “你这样做就对了,我不想赶尽杀绝,对付你们也算是胜之不武。要知道就算你们两个人的武技再好,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联手出击,毕竟在交手的一瞬间,真正可以和我接触的还是一个人,除非是经过长期的合击训练之后,才可以使得威力加倍。”   “即便是魔法师和剑士的组合,没有经过一定的配合训练,也是不可能达到默契的境地。像你们两个都是强力主动攻击的剑士,怎么可能做好完美的联手呢?更何况大陆上没有哪一种剑术是我不知道的,你们要想出剑和我斗,岂不是太笨了吗?”   天剑老人淡淡地说完这些话,手腕一振,细剑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他的双手也收到背后。   石桥的震动渐渐平息,一切都平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可以看清楚了,叶天龙突然上前半步,将风月真君所传的三招剑式中最后一招“惊风覆月天地倾”的起手式演了出来。   天剑老人的神情顿时一变,锐利的视线落到了叶天龙的身上,他发现叶天龙所摆出的剑式有一种夺天地造化之玄妙在其中。   将浑身的真气含而不发,叶天龙全部的精神聚集于神器烈火之上,顿时神器烈火和他的精神完全合而为一,剑式的威力益发强大起来。   “这是什么,好玄妙的剑式啊!”   话一出口,天剑老人警觉地收住了,他被誉为是大陆剑术第一家,凡是使剑的人没有什么剑式可以瞒得过他的眼睛,而这一剑中所包含的无穷奥妙是他没有想到过的。   叶天龙心中也是暗暗一喜,知道自己这一剑式已经成功引起了天剑老人的注意。老实说,这最后一招他自己的把握也不是很大,而且对上这个大陆剑术第一家的家主,武技修为上的差距也让他无法真正发挥出剑式的威力。   “你一定破不了这一剑的,愿不愿意和我打一个赌?”   天剑老人愣了一下,不禁微微一笑,道:“既然这么有自信,为什么不冲上来看看呢?”   “原来你看不出这一招,知道光凭你的剑术是不能破解的,所以想靠内劲强行破解,对吗?”   “哼,你这个傻瓜。剑道的修为,技巧和力量是缺一不可的,这么粗浅的道理都不知道,你的师傅是怎么教你的?”   见到这个老家伙居然不上当,叶天龙不禁有些暗暗发急。他乾脆将剑式往下演了下去,发觉天剑老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许多,全神贯注地仔细观察,心中暗道:“你这个老家伙,心动了,还在嘴巴上装腔作势,真是老奸巨猾。”   出到一半,他又停下了手,正被剑式吸引的天剑老人不由得暗暗发急。作为一生研究剑术的剑道大家,天剑老人自然对剑术有著异于常人的执著,看到如此神奥的剑式,他那颗剑道之心早已完全点燃。这时候,见叶天龙不出手,他便要自己出手逼迫叶天龙出招了。   见到天剑老人作势要冲过来出手,叶天龙连忙大喝一声:“住手!”然后急忙说道:“你是剑道的第一高手,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出手的话,就看不到更多的剑式了。”   天剑老人身形一滞,叶天龙不让他有再思忖的时间,又快速地说道:“我把这一剑式演完,如果你能够在五十数之内想出破解的招数,那么我就把下面的剑式再演给你看。”   “好的,你就快点使出来吧!”天剑老人想也不想,一口应道。   “还有,你一定要用剑术来破解。如果想不出来的话,你就要放我们离开。”   “快点吧,这么啰嗦。”天剑老人不耐烦地一挥手,“我知道了。”   叶天龙大喜,连忙将整个剑式完整地使了一次,然后开始大声地计数。   当叶天龙把剑式使完的时候,天剑老人的嘴角还流露出一丝笑意,原来这剑式到后面变得这么简单,自己应该可以非常轻松地破解掉它。但在心中仔细的想了一遍后,他却愣住了。   因为这一剑在前面已经将整个气势和真气完全调动起来,也就是说整个空间的力量已经被它吸收,转化为它的内因,因此在最后那一剑挥出之时,对手所受到的压力是整个空间的力量。   这其中的各种奥妙不是他这样级数的高手是不能看出来的,也因此让他心醉不已,哪一个剑术高手能创出这样一招夺天地之造化的神奇招数?   “我要出三招才可以抵挡住这一剑最后的攻击……不……不行……必须从最前面的开始破解……”   叶天龙看到天剑老人一下子点头、一下子摇头、一下子叹息、一下子微笑,不禁暗暗得意,知道这一剑已经把这个老家伙难住了。   要知道,这一剑之中的奥妙变化是风月真君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完全演算出来,在短短的五十数之内,天剑老人怎么可能破解得掉呢?   越是推算下去,天剑老人的脸色就变得越发难看,他的额头也渗出了汗珠。原来从一开始,这一剑式的变化就是无穷无尽,任何一个角度都有无数的后招。   “只要我一剑直接攻击他的中心,不就可以了吗?”想到这里,天剑老人马上摇头,“不行、不行,用比对手强大许多的内劲去破解只能是用来对付小辈。”   想到如果有一个实力和自己相差无几的对手,用这一剑式向自己出手,天剑老人的额头不禁渗出了更多的汗珠,因为那样的话,大陆剑术第一家的位子就要换人了。   “家主大人,现在已经是一百数的时间了,您还没有想出破解的办法吗?”叶天龙上前两步,十分恭敬地低声问道。   一直在后面观看的计无咎暗暗点头,自己的主君能够这一手做得实在非常出色,这个时候的态度越是表现得恭敬,天剑老人就越无法翻脸。   站在石桥上,呆了半天,天剑老人猛的一跺脚,仰天长叹一声,道:“能够想出这一剑的人实在是天纵奇才,看来我还要回去好好的想一下。”   话音未落,他的人便消失在叶天龙的眼前。叶天龙刚刚想出声,天剑老人的声音突然在半空中响起。   “等我想出这一剑的破解之法,我会再来找你的。”   最后一个音是从十里之外传来,这一份功力让叶天龙咋舌不已。身后,伤口经过处理后不再流血的修罗默默走到他的旁边,伸出一只手在叶天龙的肩膀用力压了一下。   “做得非常好。一看到他,我就知道麻烦大了。当年他虽然输给师傅,但他的剑术却是深得师傅的赞许,认为天剑园的剑术在他的手中将会有一个全新的突破和提升,现在看来,师傅的话果然得到应验了。”   “他的出剑浑然天成,根本让人无法捉摸。”计无咎也迈步走到叶天龙的身边,缓缓地说道:“天剑,果然是天象之剑。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剑道的疯狂追求,今天还真的没有办法全身而过了。”   “嘿,幸好还有我师傅的绝招。”叶天龙也是心有余悸,天剑老人的剑术是他难以想像的高,也许只有王师和风月真君这样的高手,才可以对付。   “我们快点走,在这里已经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很快的,叶天龙就转过心思,转头对手下的战士大声说道。   望著叶天龙矫健的背影,无声跟在后面的夏赫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的嘴角牵动了两下,突然轻轻叹息了一声,迈步跟了上去。   将身亡的战士就地埋葬之后,队伍再度出发了。虽然走得非常快,但到了看到渡口的时候,日影已经偏西了。   ※ ※ ※   夕阳下的田野一片宁静,远远的望去,在镶嵌到天边的田野尽头,渡口处几只水鸟在高低飞舞,看不到丝毫的人烟。   “还好,一切都很正常。”修罗活动了一下被包扎得紧紧的肩膀:“看来夏风他们是追不上我们了。”   计无咎望著远处的河面,说道:“是该发出信号通知接应我们的人了。”   叶天龙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如此平静的景象,丝毫没有让他的心得到轻松,相反的,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抓住似的,有一种紧绷的感觉。   “危险,难道说有危险吗?”   一边想著,叶天龙一边默默运功,用他的心眼查看四周的情况。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丝毫的异常情况,他不禁摇摇头,苦笑了一声,也许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弄得草木皆兵了。   “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轻松一下。”   想到这里,他的眼前出现了晨月那俏丽的身姿,叶天龙的心一热。这时候,近卫团的战士在修罗和计无咎的带领下已经往前行了一段,叶天龙已经落到了队伍的中间位置,他急忙迈步跟上去。   向前走了不到三百步,叶天龙心中的不安感蓦然急速升起,举目望去,似乎周围的草木都在向他发出无声的警报,空中隐隐约约有一丝冰冷的气息在流动。   “砰”的一声,走在前头的计无咎抖手发出了一枝旗花,向在河上游弋的天龙军团水师发出信号,招呼他们靠过来准备接应。   “小心!有问题。”叶天龙的心中平空感到心潮汹涌,毛骨悚然,不由得悚然地叫道。   一道银光划破了空气,发出尖利的啸声,直奔叶天龙所站的地方。已经提高警惕的叶天龙一闪便让过了这一枝力道十足的利箭,但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战士却躲避不及,被这一劲道十足的箭穿胸而过,当即倒下。   随著这一箭的发出,从河岸田野的下方传出了震天的呐喊声,这杀声有如大海波涛,接著一道明亮的金属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阵容向这边冲杀过来了。   他们身上的盔甲在夕阳的映射下,闪动著夺目的光芒,手中的武器在大地上组成了一条散发著杀气的金属线。   叶天龙长呼了一声,最可怕的敌人是看不见的敌人,现在敌人就要出现了,他的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拔出神器烈火,有力地向前一挥。   “准备战斗,一口气冲过去!”   从河岸方向冲杀过来的敌军士兵像一道急速蔓延过来的刀山剑海,很快就和叶天龙的部队接触了。   修罗和叶天龙两个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组成最强大的打击箭头,双剑一齐挥动,狂野地将敌军士兵砍倒、劈飞,有如风卷残云,所到之处波开浪分,带领著近卫团的战士有如一把锐利的宝剑,穿进了敌人的阵容之中。   下一刻,叶天龙的身边全部是敌人的士兵,耳边除了呐喊声和厮杀声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不知道杀了多少的敌人,叶天龙和修罗终于冲过了敌人的第一阵,但在他们的前面,又是一个敌人的阵容,排成整齐队列的士兵组成密集的横阵,一眼望去,看不到后面到底有多少层的士兵。   “要冲杀过去吗?”站在叶天龙身边的修罗长呼了一口气,急速调整自己的呼吸,提剑问道。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大部分是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叶天龙还没有回答,突然间感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发生微微的震动,计无咎也在这个时候冲到叶天龙的身边,眼中有著难以掩饰的惊讶之色,显然他也感觉到大地的震动。   “是敌人的骑兵队伍,从两边杀过来了。”   修罗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回头望了一眼后面的敌人,怪不得起先他们冲杀过来后,敌人并没有马上回头追杀,而是停下来重新整理队伍,原来已经定下了四面合围的计划。   “怎么办?正前方就是河岸,一定是敌人重点设防的方位,两边的骑兵其实也是从侧前方冲杀过来的,如果硬冲过去的话……”   想到这里,叶天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近卫团战士,见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隐隐约约的惧容,想来这一路上的急行军和刚刚的冲杀已经让他们显得疲惫不堪,再向前冲真不知道能够有多少人可以杀得过去。   鼓声连天响起,四面八方的敌人士兵同时发出呐喊声,向前推进,叶天龙和他的部下全部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敌人的包围圈缩小了,计无咎急促地对叶天龙说道:“大人,你和修罗大人两个人不要管我们了,快点向前杀过去,只要到达河岸,我们的水军就可以接应。”   叶天龙看了一下身边的战士,只见他们的脸上显出了坚毅的神色,用力向他点头示意,他的心头不禁一热。   蓦然回头看到夏赫和陶鲁斯两个人眼中变幻不定的神色,叶天龙突然大声说道:“这是什么话,我既然把你们带出来,就一定会把你们大家一起平安带回去的,到时候大家听我的号令,一起冲杀过去。”   “敌人停住了。”   一个近卫团的战士突然叫起来,叶天龙一看,果然如此。四面的敌人组成四个整整齐齐的方阵,在距离他们约五百步的地方站住了。   三声大鼓之后,一员粗壮的大将在众多卫士的簇拥下驰出了敌军的阵容,这敌方的大将以洪亮的声音向叶天龙喊话。   “叶天龙,我就知道你会走这里的,果然让我金文远算到了。现在你和你的手下已经无路可逃了,快点放下武器投降吧!不然的话,格杀勿论。”   “金文远?”   计无咎急忙凑到叶天龙的身边,低声说道:“这个人是夏赫大人手下的两大万骑长之一,善于使一把金戟,在用兵上也很有一套的。”   第五章 父子情深   「现在只有向前冲,才是一条生路。快点下令吧,不然的话,等到敌人再接近过来,我们就更加难以脱身了。」修罗猛然一举手中的巨剑,威势慑人地对叶天龙说道。   计无咎也在一边催促道∶「大人,请快点下令突围吧!」   叶天龙还没有说话,远处的金文远声如响雷,在他的耳边炸起。   「叶天龙,你看前面是什麽,不要再想什麽突围啦!」   叶天龙闻言向前一看,不觉暗暗吸了一口凉气。在他们的前面,敌人的方阵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这些弓箭手手持强弓利弩,在长枪兵的掩护下,全部瞄准了他和手下的近卫团战士。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身手绝顶的高手,但请不要小看了前面的弓箭手,他们中间有一部分人是装备了魔法弩的,你们就别再有什麽痴心妄想啦!」   金文远的声音字字落在叶天龙的心上,让他顿感心中一股寒意升起,如果在敌人的弓箭手中还藏有威力巨大的魔法弩,那麽他和修罗的武技再高,也难以全身而退了,更不用说实力远不如自己的计无咎和近卫团战士。   在远处的河岸边,蓦然一阵浓烟升起在半空中,接著是密集的喊杀声,是天龙军团的水师赶到了接应地点,正在向这边拚命冲杀过来,为的就是要和叶天龙这些人会合。但金文远早有防备,在河岸边构筑了数道防线,死死挡住天龙军团士兵的猛烈冲锋,使得周明和周亮他们的推进十分缓慢。   「决一死战。」   叶天龙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再有什麽更多的想法了,他将真气贯注於手中的神器烈火,舌绞春雷,狂喝一声,道∶「金文远,你以为这样一点人马可以拦得住大爷我吗?」   话音未落,赤红的光芒好似闪电一悼u L,直扑面前的敌人阵容,在他的身後仅半步之遥,修罗的魁梧身躯和巨大的宝剑已带起一阵强烈的旋风,呼啸著冲了过去。   「杀啊!」   计无咎和近卫团的战士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紧紧跟随著自己的主帅向前猛扑过去,再不管身後和两边的敌人如何进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打破前面敌人的阵势。   箭雨扑面而来,无数条银线在空中划出道道美丽却是致命的弧线,无情地向叶天龙和他的战士招呼过来。   「战神护体!」   所有的近卫团战士猛然间举起手中的标枪,一齐指向了空中,众人齐心协力发出的意念和精神使得这个防护魔法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半空中蓦然出现了一道肉眼难以察看的无色气罩,这半球形的气罩将他们所有的人都保护在里面。   「砰,砰,砰┅┅」   一连串的声响在半空中响起,同时绽放出七彩的光芒,各色的烟雾也随之腾空冲天,原来是魔法弩射出的魔法箭撞击到防护罩上发出的响动。这种冲击波的响声完全掩盖了普通弓箭撞击在防护气罩上所发出的声音。   这一波的弓箭攻击,其中就包含了三分之一的魔法弩攻击,显然金文远已经算计到叶天龙可能会硬冲,所以将强大的魔法攻击放在最前面,试图消耗他们更多的力量。   金文远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不禁大吃一惊,他连忙传令全军出动,从後面向叶天龙冲杀过去。   第二波的箭雨再度到达,和半空中的防护气罩发生更为猛烈的撞击,空中的魔法能量不断冲突交错,甚至爆出了不规则的蓝色电芒,给天空涂上瑰丽的色彩。   防护气罩不断伸缩、扭曲、塌陷,其上的魔法能量也急剧下降,终於因为承受不住外界强大的攻击,出现了无数的细微裂痕。随著裂痕的扩展,原本凝阶u角@体的气罩在瞬间发出了劈哩啪啦的声响,空间能量的变化使得整个天空变成一片昏暗。   突然,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防护气罩向四面八方爆裂开来,庞大的气流四下散溢,飞砂走石,声势极为骇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发生的,叶天龙和修罗也只不过刚刚冲到距离敌人方阵前面不到十步的地方,而动作没有他们迅速的近卫团战士和计无咎则还在五十步的光景,这一突如其来的爆炸一下子把他们和眼前的敌人一起全部震倒在地。   就算是叶天龙和修罗这样身手超绝的高手,都被这一下的爆炸震得气血翻腾、脚步不稳,背後的衣裳也被气流剐得支离破碎,狼狈不堪。   而他们前面的敌人士兵更是不堪一击,原本排列整齐的前面数排军兵一下子被强大的气流冲得倒飞起来,向後飞了数尺後,重重的倒在自己的同伴身上,从而给整个阵势造成了很大的混乱。   相对来说,近卫团的战士所受到的伤害更为严重,因为原本这魔法的能量是由他们齐心协力发出的,和他们的精神有著非常密切的联系,何况他们看到原本仅仅为保护自己身躯所发出的魔法居然可以连接成防护气罩,将敌人的弓箭攻击全部抵挡住,於是他们便更加使出全部的精神力来加强这个魔法,因此,当魔法能量出现混乱产生爆裂後,反噬其身,从而使得他们每一个人都受到极大的冲击。   望著被震倒在地上一时无法起来的近卫团战士们,叶天龙的心中不禁大骇,没有想到事情的变化会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一次再怎麽做,也无法挽回败局了,难道真的要全军覆没吗?   金文远却是又惊又喜,这一下对手可是自取灭亡了,虽然他自己也被强大的气流震下马来,但他真正所损失的只不过是一部分士兵而已。   就在金文远指挥著他的军队四面合围、步步进逼的时候,蓦然从坐在地上的近卫团战士中间站起来一个人,他的胸挺得很高,一个身子也站得笔直,好似一枝标枪似的,立在众人的眼前。   「文远,我还没有死,你就想造反吗?」   老将夏赫的话语中气十足,强劲有力,即使是在千军万马的呐喊声中依然十分清楚地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面。   就像是慢镜头一样,叶天龙周围的整个战场在一瞬间静止下来,只有远处河岸边的厮杀声正浓。   有如被天雷击中一般,金文远的身子定住,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他的嘴巴也张得老大,傻傻地望了过来,而此刻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士兵也不约而同地站住了脚,呆呆地望著从近卫团战士中间走出来的夏赫。   叶天龙和修罗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跃到夏赫的身边,一左一右护卫著老将军向前面的金文远走去。在他们的身後,计无咎的身形也慢慢站起来,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望著他们的背影。   一步,两步,三步┅┅   随著夏赫、叶天龙和修罗三人的走近,金文远身边的将士脸上出现了难以形容的神色,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自己的主将金文远,可是他们的主将这个时候却是嘴唇抖动、神情激动,根本说不出话来。   「嗖,嗖。」   从金文远的士兵中间突然射出了两枝箭,疾如闪电,箭的头部闪动著蓝色的不祥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淡淡的弧线。   「是魔法箭!」   叶天龙和修罗两个人同时抢前半步,出剑挡架。   神器烈火在空中爆出耀目的光芒,有如一条翻腾的火龙,一下子将眼前的魔法箭吞噬,魔法箭上所发出的魔法攻击在神器烈火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微弱的蓝光一闪便灭,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生什麽。   修罗却是将巨大的剑身一竖,在身前形成了一片钢铁的墙壁,血红色的剑芒从剑上一下子爆发出来,在魔法箭还没有到达之前,便被斩成数段。   「不许出手!」金文远一跳而起,转身对手下的将士厉声喝道。   「刚才是哪个混蛋出手的,给老子站出来!」   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出声。   这时候,夏赫在他的身後出声缓缓叫道∶「文远,┅┅」   「大帅┅┅」   金文远转身扑倒在地上。   「末将以洛uA也不能见到您了┅┅」   说到後来,他的声音都有一些颤抖,眼睛里面一片湿润。   夏赫的眼睛也是一红,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啊?我还以为你们都要和那两个逆子一起造反┅┅」   金文远拚命地摇头,颤抖著声音说道∶「前段时间听到大帅病危的消息,末将就想去大营见您,可是大公子军令如山,末将无法离开。现在终於见到您,就请大帅您下令吧!」   「你┅┅」夏赫刚想说话,见到金文远身後有三个卫士正悄然接近金文远的身边,知道其中定有问题,不禁张口欲喊。   金文远早已从夏赫的神情中看出端倪,但他却不在乎,依然对夏赫说道∶「我和郑疯子一直都在奇怪,为什麽大帅会┅┅」   说到这里,金文远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就地一个大转身,金戟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过去,风雷骤发中,凶猛的旋转,势沉力猛,势如排山倒海,突起发难。   「啊┅┅」正接近到金文远身边的三个卫士顿时六条腿齐膝而折,惨号著栽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金文远收戟屹立,虎目圆睁,杀气腾腾地叫道∶「混帐东西,竟敢吃里扒外。我看哪一个还敢图谋不轨?」   这时,站在金文远身旁的一个参军靠过来,急促地说道∶「将军大人,不要忘记大将军的命令啊┅┅」   「住口!」   金文远的金戟一指这个参军,厉声喝道∶「老子忍你这个家伙很久了,仗著是大公子派来的亲信,就对老子指手划脚的,还不断削减老子的部队,现在你给老子带上你的爪牙快点滚开!」   最後一个字声如雷响,那个参军顿时脸色大变,接著是神情变得羞怒难当,呆了一下,还想再说什麽,就见到金文远手中的金戟一挥,一股寒风从他的鼻尖处掠过,当下掉头抱头鼠窜。   「什麽东西嘛?」   望著夏风派来的参军和他手下人的背影,金文远轻膝ua哼了一声,对自己的部下大声说道∶「从现在起,我要重新归到大帅的帐下,你们中有哪一个不服的,就给老子早点滚蛋。」   「我们愿意跟随将军!」金文远身边的将士齐声发出应和。   「很好。」金文远满意地点头,他转身对夏赫说道∶「大帅,请您下令吧!」   「让你的部下停止战斗。」夏赫用手一引叶天龙,对金文远说道∶「这位是叶天龙大人,是他深入重地,将我解救出来的。」   「不好意思。」金文远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方才冒犯之处,但请大人原谅。」   「没有关系。」叶天龙大度地一挥手,笑道∶「你还真是厉害,怎麽把我们的行程算得这麽准确?」   金文远轻松地笑了起来,显得有些得意地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我得到大公子的军报後,将这一带的地形仔细研究了一下,再对照你的性格,就猜你会走这一路的。」   「幸好不是你做这一次的总指挥,不然的话,我们还真是难以将夏赫大人救出来呢!」叶天龙毫无芥蒂地一拍金文远的肩头∶「也幸好夏风没有重用你。」   「大人您太过奖啦!」金文远有些意外,叶天龙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不觉心中暗暗敬佩他的气度和胸襟∶「这一次只是偶尔猜中而已。」   在叶天龙和金文远谈话之际,停战的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而此时,增援的天龙军团士兵在范铜的统帅下,出现在河岸上。没有想到转眼之间,拚死厮杀的敌人就变成了自己的同伴,范铜不禁抓著自己的脑袋,来找叶天龙了。   「老大,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叶天龙一拍他的肩头,道∶「你快点指挥部下救护我们的人,这件事我以後再和你说。」   范铜还想再说什麽,夏赫却在这个时候向叶天龙走来,低声说道∶「叶大人,借步谈点事情。」   叶天龙轻轻点头後,两个人走到了无人的一边。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天龙军团的士兵打起了火把,河岸边、田野上,星星点点,构成一幅美丽的景色。   「我们马上出发,由我来说服我的军队归入大人的军团。我刚刚和金文远谈了一下,大部分的军队都是被欺骗的。」夏赫的眼睛望著河岸边的星火,略带茫然地对叶天龙说道。   叶天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著眼前的老将军,夜幕下、星光中,他蓦然发现老将军的头上隐隐约约几许的华发。   「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大人能够答应。」   「大人请讲。」叶天龙的心中涌起了一阵莫名其妙的感慨,他知道这一次的叛乱对於夏赫来说,是一次非常大的打击。两个寄以厚望的儿子居然一起叛变了,作为一个父亲,夏赫心中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请大人允许我带走夏云和夏风。」夏赫轻轻的一句话,让叶天龙猛的睁大了眼睛。   「我将交出所有的军权,只求我们父子三人可以团聚在一起。这一次的叛乱,他们也是受人蛊惑,一时的糊涂。」   叶天龙呆呆地望著夏赫,心中升起了说不清的复杂滋味,夏赫这个时候的表现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不管自己做了什麽样的错事,父亲总能够以爱心来包容,虽然管教是严厉的,但个中的父爱却是让人永远难忘。从小就游手好闲,顽劣之极的他只有从父亲的身上得到真正的关心和爱护。可惜在叶天龙十六岁那年,疼爱他的父亲就因病去世了。   看到叶天龙不声不响地一直望著自己,夏赫不禁有些不安,他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也不怕大人你看轻,其实这次的叛乱我是知道的。我被软禁起来,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什麽?你说什麽?」   叶天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几乎大叫起来。   「因为我反对,但他们却是一定要为文冶达殿下尽力。为了不让我在这件事中受到伤害,他们才把我软禁起来。这样一来,即使以後他们失败了,我也不会因此担上干系。」   听完夏赫的解释,叶天龙是真正呆住了,没有想到从头到脚,这件事自己是白白出生入死了一趟。   「那你为什麽要跟我走,而这个时候又为什麽要帮助我们呢?」叶天龙越说越生气∶「你应该趁这个机会,把我除掉,这样一来,对於你的儿子不是更有好处吗?」   「请大人不要生气。」   夏赫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凄凉之色,叶天龙的心不禁为之一软。   「我知道他们是绝不会成功的,而且大人为了我出生入死,这一份恩情让我实在感动。这一路上,我从大人的表现中看到了大人的胸襟和气度,大人你是值得我托付部下的人。」   说到这里,夏赫转身望向金文远他们所在的地方,缓缓地说道∶「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部下,在我的眼中,和我的儿子差不多。」   叶天龙恍然大悟,他总算明白了眼前这个老将军的一片良苦用心,不禁为夏赫的心怀深深打动。此时此刻,他还有什麽话可以说的呢?   第二天一早,叶天龙带著范铜和一万名士兵便出发了,和他一起的还有夏赫以及金文远的一万人部队。   原本金文远的手下有两万五千名的士兵,但夏风用各种借口从他的部下抽调了一万五千名士兵,这也是一些老臣子对夏风不服气的地方。   有了夏赫的出面说服,高阳州境内的军队几乎望风而降,夏风本来带著军队就要赶上叶天龙他们,听到夏赫出面、金文远临阵倒戈,他马上掉转马头奔回本城。   而且,就在半途中,他的军队便开始分崩离析,不少的将领带著自己的部下士兵脱离了他的视线,准备投向夏赫和叶天龙他们。   三天之後,叶天龙便和庆计、左岛近他们会合了。同时归入叶天龙帐下的还有夏赫手下的另外一位大将,有著疯子之称的郑峰。正是郑峰的出色发挥,率军严防死守,才将庆计和左岛近挡在铜山一线。   很快的,高阳州大部分地区落入了叶天龙的手中,夏风只有带著八千人马退到西北部的谷城,而这个时候,身在登州的夏云也在夏赫出面之前,放弃了手下的部队,带著不到三千的子弟兵逃回了高阳州,和他的兄长在谷城会合。   趁著手下众将忙於整编军队,叶天龙却是回到了晨月的身边。自从出马解救夏赫以来,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晨月了。这次是晨月随著大军一起到达了高阳州的主城。   一踏入府门,一种回家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大人回来啦!大人回来啦!」   使女的软语浅笑,洗去了叶天龙身上的征尘。前几天的血腥厮杀就好似前世的记忆,此刻叶天龙的眼中只有鸟语花香,美人素手。   坐在椅子上,喝著使女奉上来的香茗。叶天龙舒服地轻轻叹息了一声。突然一双柔嫩的小手轻轻压在他的肩头,接著耳边传来了晨月柔柔的声音。   「你在想什麽?」   叶天龙放下了手中的香茗,将晨月拉到身前,含笑说道∶「自然是想我们的小乖乖啦!」   「骗人,你骗人。」晨月的如玉纤指轻轻点在叶天龙的胸口,银牙轻咬樱唇,那模样又娇又媚∶「这些天都没有看到你的身影,到底是在哪个美女的床上啊?」   叶天龙感到心头一股火焰急速升起,他一把将眼前的美娇娥揽在自己的怀中,亲了亲她娇嫩温润的娇靥,然後大笑道∶「还有哪个美女有奶这样的美貌呢?」   「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晨月装模作样地轻轻点头叹息,不料叶天龙的大手早已滑进她的衣衫。   「啊,不要┅┅」   一声惊呼,晨月的一双软玉丰腻已经宣告失守。轻捻慢拢,娇嫩的蓓蕾顿时傲然绽放,让叶天龙忍不住低头一口含起。   「呜┅┅」   低低的一声娇吟,道出了晨月心中的无限春意。罗衫轻解,温香软玉顿成异样的春色。嫣红白皙、花团锦簇、玲珑剔透,让人目眩。   此情此景,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要化为绕指柔,叶天龙只觉得胸中一股气血涌起,伸手一探晨月的玉溪,触手处春泉如油,点点晶莹。将娇羞不已的晨月抱起,让自己的雄伟轻轻抵在她的玉门,然後再轻轻放下,在晨月的娇吟浅喘中,就这样充满了她的身心。   两个人面对面坐著,当叶天龙手护著晨月的纤腰动起来的时候,晨月早已将螓首埋进了他的肩头,在他的耳边发出细细呻吟。   片刻之後,晨月的轻声呢喃便在房间里面持续响起,加上那泥泞的道路在翻腾之时发出的响声,为这一室的无限春光配上了美妙的乐曲。   几度云雨,几番春风,不堪怜爱的晨月早已是软成一滩泥,可叶天龙却还依然精神十足,他不禁也觉得有些奇怪,今天他的欲望好像特别强烈。   确切的说,每一次的征战杀戮之後,他的欲望就会变得更加强烈起来。这一点,已经越来越被他证实了。   第六章 炼狱花开   快马的蹄声敲碎了湘阳城的黎明,给这座法斯特帝国的军事重镇带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位於帝国北方的宿敌帕里正在边境地区集结兵马,而且和驻守帝国北疆的北方军团密切接触,北方军团的大量军队已经移动到并州以南,似乎是要南下进入湘阳州。」   湘阳州,位於法斯特帝国的中东部,是帝国的第三大州,肥沃的土地和丰富的矿产,使其拥有了「天府之州」的美誉。   尤那亚的封地便是在这个州里,到了他出任军部尚书之後,更是将整个湘阳州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亲自出任湘阳州的总领,可以说,这里是尤那亚的根据地。   在逃离帝都艾司尼亚後,因为受伤过重而陷入昏迷状态的尤那亚就是被他的军队送到了湘阳城休养的。   经过全国最好的几个治疗师这几天来的精心治疗,尤那亚总算苏醒过来,但由於伤势太过严重,至今他还不能下地行走,更不用说恢复多少武技了。   为报仇雪恨,也为夺回艾司尼亚和法斯特的皇位,海鹰扬带伤率领他的鹰扬军团攻打吉里曼斯去了。留下来的那些家臣面对这样的情报,实在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担上什麽干系,经过一番讨论之後,他们还是决定把这情报送到了卧病的尤那亚床头。   「不好,赵荣那头该死的老狐狸一定是要有所行动了。」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尤那亚的头脑却是非常清楚,看到这样的情报,他不禁暗暗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既然帕里要有所举动,自然周边的其他国家也会趁法斯特内战之际趁火打劫的。而且显然驻守北疆的北方军团的军团长赵荣已经被帕里说动,也要趁帝国内战之际从帝国中分一羹。   「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   尤那亚望著众家臣略带慌张的脸孔,口中喃喃说道。可恨他的手下除了海鹰扬可以独当一面外,好像再没有一个可以值得完全信赖的人才,使得什麽大事情都要他来拿主意。   「我一定要马上恢复过来,不然的话,像这些没有头脑的家伙,是办不成什麽大事的。」   思索片刻,尤那亚便在床上下了数道命令,从武安前线将可以抽调的军队全部调回来,同时向其他国家派出外交使者,为他的行动争取时间。   传令派军增援湘北要塞,并让要塞的守将一定要严加防备,密切注意北方军团的动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死守要塞。   安排好这一切之後,尤那亚便传令将他的治疗师全部召来。   「如果你们中谁能够在一天之内让我的伤势完全康复,我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如果你们中没有办得到,那麽你们全部都要被处死。」   坐在床上的尤那亚看起来十分虚弱,但仍然有一股难以抵抗的气势和威严。话语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带著可怕的杀机。   「殿下!这┅┅」   「尊敬的殿下,求您饶了我┅┅」   所有的治疗师全部跪倒在地上,向尤那亚哀求。像尤那亚这样的伤势,他们是根本无法治疗好的,就算是将全国的治疗师全部杀光了,也无法在一天之内治好他的伤。   「┅┅混蛋,你们都给我滚!」   尤那亚见到他们这样说,心中不禁暗暗一凉,在死亡的威胁下,这些治疗师都无法想出什麽好办法,看来真的是做不到了。   「月之神殿四大残神的武技果然是厉害,真不愧是被称为上古的绝技。」   躺在床上,尤那亚默默运气内察,发现自己的体内只有游丝一般的真气在缓缓流动,不禁暗自庆幸,当初在艾司尼亚如果不是自己的机智,可能真的无法从两大残神的手中逃脱。   「神殿,神殿,这些该死的神殿┅┅」   尤那亚恨恨地喃喃自语,他想起了艾司尼亚的神殿也是全力支持吉里曼斯,月之神殿又这样对自己,心中的恨意不禁越发的强烈。   想到神殿,想到神殿的魔法神功,蓦然,尤那亚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想起来他在南方时学到的异术,他不禁一下子眼睛发亮,也许这会是一个办法。   想到这里,他马上将在外面担任守卫工作的公孙大娘叫了进来。自从受到重伤之後,尤那亚便让公孙大娘和两个女神战士寸步不离他的身边,有她们三个人的守卫,失去功力的他才可以完全放心。   「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够恢复功力。」尤那亚开门见山向公孙大娘说道。   公孙大娘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用冰冷的口吻说道∶「殿下,您只要下令,我能不照办吗?」   「不,这次需要你心甘情愿的奉献。」尤那亚望著公孙大娘艳丽的面孔,一字一句地说道。   「心甘情愿,心甘情愿┅┅」   公孙大娘突然格格娇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晶莹的珠泪便从她那画著浓妆的美眸中滚滚落下。   「我有选择吗?我还能够有选择吗?我不心甘情愿,你也可以让我做啊!」   「是的,你没有选择。」   尤那亚的神情变得冰冷彻骨,他用毫不留情的口气说道∶「但这一次是和以前不一样的,只有你完全的把心放开,我才可能成功。虽然现在你的心已经差不多放弃了,但还有一个角落一直坚持著,不让我进入。」   公孙大娘默默地望著尤那亚,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十分难看,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可怕的杀机。如果这个时候,公孙大娘出手的话,尤那亚是根本无法抵抗的,但他却毫不在意她的转变,依然自顾自地往下说。   「你要把这一点也向我开放,让我完全进到你的心里面,这样我才能够得到你的真阴,恢复我一身的功力。」   公孙大娘的娇靥一阵桃红,一阵青白,变幻了数次,她突然抬起头来,用坚定的眼神望著尤那亚。   「不,我已经把所有一切都交给你了。」   「我知道你这一点地方是保留著给你的爱郎,但这样的话,我就无法得到你全部的真阴,也就无法恢复功力了。」   尤那亚一针见血,说出了公孙大娘心底的秘密。一瞬间,公孙大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惨白。   尤那亚说得没有错,心灵深处的这最後一点空间是她留给自己爱人的,如果连这一点也失去的话,她的心将完全落入黑暗的深渊,完全失去她自己。   「这一次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帮助我。不然的话,我失败了,你的爱人也就活不成了。」   尤那亚在公孙大娘的心上继续增加压力∶「如果你这次能够帮助我成功恢复功力的话,我就放了你的爱人。」   面对尤那亚的压力和抛出的巨大诱惑,公孙大娘其实已经别无选择,她低头默默无语,半晌後毅然用力点头。   「你答应了,是吗?」尤那亚要公孙大娘亲口说出他想听的话。   「是的。我把我全部的心都交给你,真心诚意的向你献上我的身体。」说完这些话,公孙大娘贝齿紧咬朱唇,连咬出血丝来也没有感觉,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在滴血。   看著公孙大娘痛苦的神情,尤那亚无声地笑了。这个女人在他用尽心机之下,还在自己的心中保留了一份真爱的空间,没有彻底迷失自己,这一份毅力和情意,实在是难以想像。   宽大的房间里面,有数根巨大的房柱支撑著上面的屋梁,从梁上垂下来的层层白纱将房间分成两个相对独立的房间。   公孙大娘便是被侍女请到了外面的房间,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间中央,一袭巨大轻纱香罗帐轻垂,笼罩著一张软绵绵、香喷喷,锦被豪华温暖的大型绣榻,脸色苍白的尤那亚就躺在绣榻上,她的俏脸顿时一片绯红。   侍女施礼後悄然无声地退下了,房间的门也随之关闭。   「上来吧,我们开始了。」   尤那亚柔声地说道。他的态度让公孙大娘稍稍有些放松下来。   两个魔化的女神战士将轻纱香罗帐高高卷起,现在,绣榻上的一切动静都一览无馀了。房间的两边都有一个大型的兽头大暖炉,发出炽红的火光,将整个房间弄得温暖如春。   公孙大娘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走向了绣榻。绣榻柔软如云,躺在上面有如化身羽外。两个魔化的女神战士辛蒂和星娅也一左一右爬上了绣榻,将公孙大娘夹在中间,伸出手帮助她脱下身上的装束。   「你只要放松,一切的事情她们两个都知道该怎麽做的。」   看到公孙大娘眼中闪过的一丝犹豫和不安,尤那亚缓声对她说道。辛蒂和星娅也轻轻向公孙大娘点头示意,让她放松下来,同时伸出双手将公孙大娘的手臂慢慢举过了她的头顶。   辛蒂从绣榻的一端拉出了一个皮革制的,坚实的手铐,将公孙大娘的双手铐了起来,然後将手铐中间的一个金环扣在星娅从绣榻顶端抽出的金链上,开始向上拉紧。   「这是干什麽┅┅」   公孙大娘不安地晃动自己的双手,眉头微微皱起来。这时候,辛蒂和星娅开始将公孙大娘的双脚也如法炮制,只不过是她的双脚分开铐住。当两端的金链同时拉紧之後,公孙大娘就完全固定在绣榻上,想转身都不能。   「因为等一下,她们要把你的情欲挑到最高点,我怕你会忍受不住,所以先采取一点预防措施。」   尤那亚俊美的脸庞上闪动著难以形容的光芒,嘴唇边浮起了一丝微笑。   「这些手铐和脚链都是用上好的乌金制成的,外面用上等的小牛皮包裹,经得起万钧之力。」   说话的时候,两个魔化的女神战士辛蒂和星娅下床转到白纱的後面,公孙大娘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很快看到辛蒂和星娅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啊┅┅」   公孙大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两个魔化女神战士辛蒂和星娅身上的打扮实在太可怕了。   雪白丰腴的胴体上,只有一个薄薄的环形的小牛皮制的黑色胸围,和一条同样颜色同样质地的内裤。   说是胸围,还不如说是两个皮革制的皮圈,只紧紧套住了女神战士那一对高耸玉峰的根部,使得雪白妖艳的乳肉和顶端的樱桃更加诱人的向前挺出。   而那条又窄又小的黑色皮革内裤,简直就是两根黑色的皮条,一条系在腰间,一条则是绕过胯下,根本无法起到丝毫遮掩的作用,反倒因为深深陷入肉沟之中,更加突出了美丽的花园和艳丽突挺的雪臀。   艳丽的面孔和淫靡的装束,以及令人目眩的身材,雪白透粉的肌肤,组成了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但这样的辛蒂和星娅看在公孙大娘的眼中,却是让她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不过同时,在她的内心深处却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肉体在隐隐发热。   「这是怎麽一回事?」   公孙大娘眼中的迷惑一闪而过,却完全没有逃脱一直盯著她看的尤那亚的眼睛,他的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完全放开心防的公孙大娘再也别想逃脱了。   辛蒂和星娅开始往自己的双峰上倒一种如油般的液体,一股淡淡的,却是极为诱人情欲的甜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面。   「这是来自云藏高原,由当地的土人秘制的天藏之香。」   尤那亚得意地向公孙大娘介绍道。公孙大娘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知道这种传奇的药物,它是大陆上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也是最好的春药,它可以激发一个人身体的潜在力量,同时也完全将一个人的潜在欲望点燃。   辛蒂和星娅的脸上飞起了欲望的红晕,她们慢慢伏下身躯,用自己的双峰在公孙大娘的身上轻轻摩擦起来。一边摩擦著,一边亲吻她的面颊。肌肤的摩擦和温柔的亲吻,让公孙大娘很快心神荡漾起来。   辛蒂和星娅各自负责一边,用她们那两团柔软丰耸的香肉厮磨夹揉著公孙大娘的香肉,白桃一般的香肉很快布满了如油的天藏之香,渐渐渗入她的肌肤,她的内心。她的身体开始火热起来。   「啊┅┅」   一阵刺痛从胸口传来,原来辛蒂低头含住了那金色的小环,往上提拉,顶端敏感的樱桃不堪如此的刺激,早已凸起变形。   从公孙大娘的口中传出了激烈的喘息,快美之中的刺痛,就像是一道美食中的调味品,愈发刺激她的全身感觉,让她的全身变成欲望的火炉。   辛蒂和星娅反覆提拉金环,用嘴唇攻击公孙大娘的娇嫩樱桃,让她的身躯在绣榻上有如离开水的鱼,不断地扭动跳跃。   「唔┅┅」   当星娅的玉峰移动到那火烫的花园上,剧烈的刺激让公孙大娘的口中流出了一连串的娇吟,如春油一般的玉液泉涌,和著肉团的摩擦,甚至发出了阵阵响动。   「这麽快就受不了,你还真是淫荡啊!」   尤那亚的声音在公孙大娘的耳边响起,却像是从天边传来一般。羞辱的感觉爬上了她的心灵,但同时却引发了她身上另外一种情绪。   完全放开心防之後的她在天藏之香的入侵下,再也无法控制她的思想和身体了,任由情欲之火点燃她的身心,控制她的一切。   辛蒂和星娅两条香滑的舌头在公孙大娘身上无处不在,然後把火力集中到了她的雪峰和花园,当灵活的舌头点中花径上方那一颗火热突起的珍珠时,一阵闪电霹   雳将公孙大娘的意识完全击碎,她的口中发出了狂乱的呼叫,整个身躯激烈的扭动,雪白如玉的肌肤泛起了一层油光的艳丽粉色。点点香汗随著她的扭动,洒在绣榻上,绘出了一副绮丽的图案。   「可以了,把她放开。」   看到公孙大娘的双眼蒙上了一层异样的水色,甚至连焦点也模糊了,尤那亚对两个正在奋力攻击的魔化女神战士说道。   星娅抬起头来,俏丽的脸上布满了晶莹的玉液。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公孙大娘油滑粉腻的花园,媚声道∶「好荡的浪蹄子,浪水居然喷了我一脸。」   辛蒂和星娅把尤那亚轻轻放在了浑身火烫的公孙大娘身上,然後按照尤那亚说的办法帮助他活动起来。   随著两个魔化女神战士的手指连点,丝丝真阴之气从公孙大娘的身上被吸进尤那亚的体内。   渐渐地,尤那亚的精元开始会聚,气血盛旺而充涨坚挺,辛蒂和星娅便松开了公孙大娘双手双脚上的束缚,被欲火充满的她早已是双眼迷离,浑身火烫难耐,恨不得让尤那亚马上进入自己的体内至深之处。   公孙大娘反身压在尤那亚上面,纤腰不断地扭动。恍若狂涛骇浪中的小舟,愈来愈浪荡的荡声浪语更是不绝於耳。   尤那亚却是在下面平息定气,慢慢地吸收公孙大娘因为气血沸腾而不断流出的真阴元气。他渐渐地察觉出公孙大娘的心中居然还有一丝的保留,拒绝他的闯入,心中不禁暗暗冷笑。   终於,他大笑一声,趁公孙大娘因一阵悸动涌上心头而缓下动作之际,翻身抢过主动权,挺动长戈勇猛耸挺且摇扭不已,而且主动的次次尽根而没,次次深顶阵心。   这一下,公孙大娘可就更加兴奋了,敏感之要害被顶刺得酥麻之极,她只有紧紧抱住尤那亚的身子,不断的呻吟著。   突然间公孙大娘的螓首连晃,四肢紧紧缠住尤那亚的身躯,腰身如弓铤而起,玉臀如磨盘般的狂扭摇挺,一阵元阴狂 而出,尤那亚连忙鲸吞龙吸,顿感精神抖擞。   ┅┅┅┅   连著数次冲开公孙大娘的花蕊,尤那亚的功力已经恢复了泰半,而他身下的公孙大娘却是全身酥软,鼻息粗喘,眼神迷乱。   「你看,那边的人是谁?」   正在高潮迭起之际,尤那亚突然在公孙大娘的耳边轻轻说道。   「是谁啊?┅┅」   公孙大娘勉力睁开迷离的眼睛,扭头看到一边的层层白纱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被拉开了,露出里面的一张椅子,在椅子上坐著一个相貌文雅的男人,清秀的脸庞上出现了一种茫然和异样的苍白,他的双眼直勾勾地望著绣榻上的尤那亚和公孙大娘,两个魔化的女神战士辛蒂和星娅正站在他的两边,脸上挂著神秘的微笑。   「啊┅┅」   是她的爱人!公孙大娘的身躯一瞬间变得僵硬,脑门上好像被什麽东西重重的打了一下,一阵阵的发蒙。   「为什麽?为什麽会是这样┅┅」   「因为你一直在想著你的丈夫,所以,现在我把他带来给你了。」   尤那亚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他同时狠狠地扭动自己的腰,一下子冲进了深奥之处。强烈的刺激让公孙大娘忍不住哼了一声。   「真心相爱的两个人能够这样相见,还真是令人感动啊!」   「不,不┅┅」   女人的悲惨呻吟就像是吐血一样,居然是在自己心爱的丈夫面前做这种事情,简直比世间任何的酷刑还要残酷。   「是┅┅是┅┅滟儿┅┅吗┅┅」   男人脸上的神情变得惊慌起来,不安的扭动身躯,挣扎著想要站起来,但他的双肩被两个魔化的女神战士只手按住,根本无法动弹。只有他的双手在身前的空中无助地挥舞著。   「他看不见了,你高兴吗?」   尤那亚邪恶的微笑著,一边重重的撞击著,让公孙大娘的全身都在发抖。听到这话,公孙大娘悲愤欲绝,但同时内心深处居然会隐隐松了一口气。发觉到这种不妙的可怕想法,公孙大娘奋力挣扎著。   「我是怎麽啦?他这样做已经破坏了我们的约定,可我┅┅可我的身体┅┅」   但尤那亚却只是冷笑著扭动腰部,技巧地挖掘著女人肉体的敏感要害。心灵的极大刺激和肉体的绝顶快美,交织在一起,让公孙大娘的神志渐渐陷入混乱。   「滟儿!滟儿!┅┅是你吗?┅┅我听到你的声音┅┅」   男人的双手徒劳地在空中舞动,不停地呼唤著,这软弱无力的样子好像一根针不断刺著公孙大娘的心脏。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公孙大娘喃喃地说著,似乎挣扎著要推开尤那亚。但她的全身却在快感的积累下,益发得酥麻发软,雪臀也似乎是脱离了她的意志,不住地在扭动抛送。   「你真是一个淫乱的女人,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居然还这麽快乐地扭动。」   就在这个时候,尤那亚开始在上面剧烈地动起来,同时在她的耳边恶毒地说道。   「当著丈夫的面偷人,味道是不是特别好啊?淫乱的女人!」   「我不是┅┅我┅┅我┅┅」   快感酥麻尚未消退的肉体是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刺激,才两下功夫,公孙大娘就情不自禁的呻吟出来,一阵阵欲望的浪潮冲向她的身心,冲向她的大脑,让她的思维也完全停止掉了。   而辛蒂和星娅两个人也同时向男人伸出了双手,解开他身上的衣服,将他夹在了两具丰腴健美的胴体之间。   在这样两个身材绝美的女人服侍下,男人的心中虽然惊慌失措,可他本能的反应却是一点也不由他的控制。   辛蒂坐上了他的大腿,开始扭动起来,同时将自己的双峰放在他的双手中,而星娅也不甘落後地挺起双峰,紧紧顶在他的面部。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一双香软酥挺的肉团,嘴巴也不得空闲地含住了一棵粉腻的樱桃。   他的鼻中也很快流出了和公孙大娘一样的呻吟声,这声音愈发刺激了神志陷入混乱之中的不幸女人。她的身体疯狂地扭动著,在尤那亚的攻击下高潮如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她的心神和意志一丝一丝地抽出她的身体。   不到片刻的功夫,公孙大娘的耳朵里面便传来了丈夫熟悉的喘息声,她的眼角顿时流下了晶莹的泪珠。她不想去看,却又忍不住要去看。   随著体内的元阳不断被魔化的女神战士吸走,心爱丈夫那熟悉的身体渐渐变得乾枯,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终於,当辛蒂吸走最後一点元阳,丈夫那熟悉的呼吸停止之际,一阵绝顶的刺激随著尤那亚的重重一击而在公孙大娘的体内狂涌而起。   「不┅┅」   一阵黑色的闪电在公孙大娘的脑海中闪过,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神和意志全部离开了她的身体,心中一片空荡荡的,再没有什麽东西可以存留。心防大开的她终於精关大开,真阴元气一泄而出,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尤那亚一扫而光。   第七章 晨月献计   「胜利啦!」   天龙军团的大营中一片欢腾,原本以为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平乱战争,但没有想到仅仅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整个战争局势就完全改变了,现在残馀的叛军退缩到高阳州的一角,在庆计和左岛近两路大军的压制下,根本无法动弹。距离彻底失败只有一步之遥了。   按照和夏赫事先的约定,叶天龙向退守谷城的夏风和夏云派出了劝降的使者,带著夏赫的亲笔信,争取能够说服他们放下武器,放弃负隅顽抗的念头,重新回到法斯特的军队中来,叶天龙以全权代表的身份,向他们保证将既往不咎。   同时,叶天龙也在著手整编响应夏赫的号召投向天龙军团的军队,以计无咎为首的参谋们忙得不可开交,随著兵力的扩充,人员的增加,相应的人事安排,骤然增加的粮草衣物等後勤需求,都需要他们进行妥善处理。   两天之後,派出的使者回来了,但却是被割去双耳,狼狈不堪地回到叶天龙的面前。   「他叶天龙算什麽东西,想要叫我投降,那是白日做梦。」   站在叶天龙的大帐中,头上包著厚厚纱布的使者向叶天龙原原本本地描述著敌人的回答。   「有本事就来谷城和我再较量一下,看我把他杀个片甲不留。」   看到使者这样的情况,又听到对方这样的回答,叶天龙早已怒火中烧,而大帐中的诸位将领也是怒气冲天。   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夏风他们这样做,不只是侮辱了使者,更是侮辱了叶天龙和他们的天龙军团。   就在叶天龙正要下令发动最後的攻击时,天龙密谍的情报送到了他的案头。一看到这一份详细的报告,叶天龙不禁大吃一惊。   谷城的情势在两天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法斯特的二太子文冶达突然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宣布全部接管了军队的事务,也就是说,现在在谷城,真正的主事人是文冶达和他的亲信人马,而不再是夏风和夏云两兄弟了。   更为惊人的消息却是来自帝都艾司尼亚,左宰吉里曼斯趁三太子尤那亚不备之际,说动了北督贾拉德,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叛乱,双方人马在艾司尼亚经过一夜的激战,吉里曼斯的势力完全控制了帝都艾司尼亚。   尤那亚和海鹰扬都是身负重伤,在手下的将士拚命掩护下才逃出了帝都艾司尼亚,而艾司尼亚城中属於尤那亚一派的大臣在随後的大屠杀中被连根拔除,甚至那些被怀疑和尤那亚有联系的人士也全部被满门抄斩。根据初步的估计,被杀的人有一万多名。   一想到还留在帝都艾司尼亚的于凤舞和柳琴儿等人,以及东督府的将领,叶天龙的脑袋不禁嗡的一声,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他心急火燎地翻著报告,想找到有关这方面的文字。   「东督府参军石义信等人被软禁,但在吉里曼斯发动叛乱的前一刻,于凤舞等诸位夫人突然离开了东督府,原因以及下落不明,有待於进一步查明具报。」   看到这一段文字,叶天龙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是于凤舞她们落到吉里曼斯的手中,那样的话,对他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   现在他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本来已经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也重新回到了肚子里,叶天龙的脑筋也开始清楚起来。虽然石义信他们被软禁起来了,但至少说明了他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想来是于凤舞她们发觉到情势不妙,或者说是听到什麽风声,所以才会抢先离开了东督府。   再说,凭著于凤舞,柳琴儿和龙灵儿她们的实力,除非是吉里曼斯倾巢出动,全力来对付,才可能留得住她们,而现在吉里曼斯的绝大多数力量都用在对付尤那亚的身上,自然不可能对于凤舞她们造成多大的危害。   这时候,得到消息赶来的晨月也来得叶天龙的身边,她翻了一下这份报告,柔声对叶天龙说道∶「天龙你放心,大姐她们会没事的。吉里曼斯现在算是和尤那亚彻底翻脸了,他没有在艾司尼亚一口气解决尤那亚和海鹰扬,光是应付尤那亚的回击,就够他受的了,他怎麽敢再树立我们这样一个敌人呢?」   叶天龙点点头,晨月的分析让他更为放心不少。他下令将计无咎和维尼传来,同时命人将夏赫也请来。   三人先後到了,叶天龙将这一份报告递了过去,夏赫的脸色微微一动,便伸手接了过去。起先他的神色还颇为平淡,但当视线落到下面的文字时,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军顿时脸色大变。   夏赫的神情变化引起了计无咎和维尼两人极大的注意,等夏赫一看完,计无咎便快速地看了一遍,接著无声地传给了维尼,两人看完之後,脸上的神色均是显得十分难看。   「帝国的大变啊┅┅这真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夏赫的嘴唇颤抖了一阵,用力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喃喃地说道。   叶天龙的视线从夏赫的身上转到了自己的两个参谋身上。计无咎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一时冲击而变得有些混乱的思绪,缓缓地说道∶「吉里曼斯和尤那亚之间的一场大战将不可避免了,我们也要做出及时的反应。」   「第一种选择是,我们按兵不动,静观他们双方的胜负,不过这样的结果一定是三殿下尤那亚击败吉里曼斯的。」站在一边的维尼也开口接著计无咎的话说道∶「第二种选择是,我们以平乱的名义出兵进攻吉里曼斯,助三殿下尤那亚一臂之力。这样一来,就可以很快消灭吉里曼斯。」   「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出兵帮助吉里曼斯,当然我们会说是帮助六殿下伊春打倒叛乱的三殿下尤那亚。不过,这一种选择的结果难以预计。」计无咎捻著细细的山羊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叶天龙默然不语,因为不管是哪一种选择,对於他来说,都不是什麽好事情,尤那亚的得势将意味著他以後的道路会变得十分艰难。   老实说,出手帮助仇家是叶天龙绝不要干的事情,看见两个仇家在那边自相残杀,他会感到非常高兴的,所以,他最理想的选择自然是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让两个仇家尽量去拚个你死我活。   可是,正如维尼和计无咎所说的那样,吉里曼斯在军事上的实力明显不如尤那亚,战争的结果一目了然,这就非常不妙了。   一旦让尤那亚击败吉里曼斯,登上法斯特的皇位,他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自己,叶天龙对於这一点是非常清楚的。   「我们应该尽快解决这边的事情,出兵艾司尼亚进攻阴谋叛乱的吉里曼斯。」   夏赫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著叶天龙说道。   「给我一支人马,我一定在两天之内将谷城的叛军消灭。」   叶天龙的身躯微微一震,盯著夏赫看了半天,突然用力一点头。   「好,就请夏赫大人带著金文远和郑峰的两部人马前往谷城,我们在这里著手进行出兵的准备工作,同时收阶u q尼亚那边更加详尽的情报,等到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马上出兵。」   四个人随後便开始商议了出兵的一些事情,决定下来最慢也要在七天之内解决这边叛乱的事情,然後再向帝都出兵。   等到夏赫离开去准备出发的事情後,叶天龙又和计无咎、维尼两人讨论了一会儿有关青州、登州和高阳州的军政要务以及人事上面的一些安排。   终於,等到大帐中只剩下叶天龙一个人的时候,晨月无声地从他的身後内堂走了出来,柳腰款摆,慢慢行到叶天龙的跟前,站定之後,静静地望著他。   「奶有什麽事情想对我来说吗?」   沉默了一会儿,见到晨月依然没有开口,叶天龙忍不住说道。   晨月的明眸中闪动著五彩的流光,好似天边变幻莫测的云彩,但叶天龙却从其中看到一丝令他感到心跳的神光。   「其实,我们还有一种选择,一种真正的选择。」   晨月终於开口了,她的声音低沉缓和,一个字一个字说得非常清楚有力。叶天龙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的视线紧紧吸住了晨月的明眸,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们谁也不要帮,因为我们绝不要做损己利人的事情,我们应该要洛u灾v而战斗。」   晨月的美眸中闪过了一丝慑人心神的冷电,好似黑夜中的闪光,一下子击中了叶天龙的心脏。   「奶说什麽?这是什麽意思?」   听到让他想不到,也无法理解的话,叶天龙有些惊讶地望著眼前的美女,晨月那清丽秀美的明眸中突然焕发出一阵智慧的光芒,明亮得让人难以置信。   「天龙你可以自己拥立一位新的皇帝,只要你占据了帝都艾司尼亚,就可以乘机把一位新的殿下推上法斯特的皇位,而让尤那亚和吉里曼斯全部无法翻身。」   叶天龙目瞪口呆地望著晨月,看著从她那张秀美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跳出来,他有如被雷击中一般,又像是大鼓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   「新的皇帝?┅┅占领艾司尼亚?┅┅」   叶天龙喃喃地说著,机械地重复著晨月的话。他的心脏在急速的跳动。   「不错,我们为什麽要受制於人呢?」   晨月的明眸闪闪发亮,好似黑夜中最为璀璨的明珠钻石,她加强了语气。   「与其让别人来做法斯特的皇帝,为什麽我们不采取主动,来选择对我们最洛ubr/>利的皇帝呢?」   「我┅┅我能行吗?┅┅」   叶天龙傻傻地望著眼前的美女,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从自己的手中产生一位法斯特的皇帝,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在这个时候,他真希望身边有于凤舞在,那样的话,就可以听听她的看法。   「你当然可以做到的。」   晨月温柔地望著叶天龙,她伸出一双欺霜赛雪的柔荑轻轻抱住他的双颊,鼓励的眼神一直进入到他的内心深处。   「现在你的手中不但有众多的精兵强将,而且又有属於自己的领地,进可攻,退可守。更为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晨月她顿了一下,将樱桃小嘴凑到叶天龙的耳边低声说道∶「你的手中还有一颗法斯特帝国的传国玉玺,这才是你最大的优势。」   叶天龙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纷乱的思绪,骇然道∶「奶的意思是假造一份传位诏书,这可是┅┅」   叶天龙的话还没有说完,晨月早已轻轻发出了一阵娇笑,笑得叶天龙一时摸不著头脑,呆呆地望著她。笑罢,晨月用她那娇美的声音说道∶「我的夫君啊,你的胆子真的这麽小吗?」   看到叶天龙张口欲说,晨月的小手一伸,拦在他的嘴巴上,然後浅浅一笑,道∶「只要这一颗玉玺是真的,谁敢怀疑这一份诏书呢?我想夫君大人也不想让尤那亚或者是吉里曼斯所扶持的六殿下伊春登上法斯特的皇位吧?难道你忘记了青峰山上的誓言了吗?」   叶天龙缓缓摇头,一时之间,他的心还真无法转变过来,虽然他的胆子一向都非常大,但这种事情却还是超过了他所能够想像的程度。   但不可否认的是,晨月的这一番话在叶天龙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同时也为他开启了一片全新的天地,让他接触到了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地方,这地方是多麽的鲜美诱人,但又具有常人难以想像的凶险和艰难困苦。   晨月也知道这是一片禁忌的天空,叶天龙此刻的心中一定是在进行激烈的交锋。但她要在他的心中加强胜利的筹码。   「包括大姐在内,我们所有人的幸福,都是系在夫君你的身上,请夫君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我们啊!」   在叶天龙的耳边留下这样一段柔弱的声音,晨月的娇躯刚想站起来,却被叶天龙一把拉进自己的怀中。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奶们的。只是这一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要好好想清楚再做决定。」   叶天龙一边用手轻轻抚摸著晨月的背心,一边在她的耳边沉吟著说道。晨月满足地抱著叶天龙的腰,螓首偎依在他的脸颊上,柔声说道∶「我知道,最好这一件事情和大姐商议一下,听听她有什麽好的想法。」   「可惜凤舞她现在不在我们身边。」叶天龙拍拍晨月的背心,对她的说法表示赞同。然後有些担心地说道∶「不知道她们几个现在在什麽地方?」   「大姐她们一定会没有事的。」晨月欣然一笑,道∶「也许她们就在往这边赶的路上呢?」   「奶说得对。」叶天龙用力一拍晨月的香臀,晨月不禁雪雪娇呼了一声∶「好疼啊!」   「我现在就多派人手,在各条路上等候。」叶天龙笑了一下∶「接到凤舞她们的话,奶就是头功一件。」   「海鹰扬的部队打过来啦!」   从昨天晚上开始,艾司尼亚的街头巷尾就在传播著这样的消息。从城中军队的进进出出,士兵脸上紧张不安的神情上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看来,这一次的战斗将会非常艰苦。艾司尼亚的市民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在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再像前些天那样遭受灾难。   艾司尼亚一些有钱的人士准备带著家眷和财物离开艾司尼亚,却不想在城门口被士兵拦住了去路,由吉里曼斯签发的命令一早就传遍了艾司尼亚,全城进入戒严状态,禁止任何人进出。   从下午开始,军队的调动就变得更加频繁,大批的城卫军被派出城外布防,圣殿骑士团的人开始在城中巡逻,维持秩序。   不少艾司尼亚的男性市民也被军队临时徵用,在外面和工兵一起构筑防御工事,修筑战壕深沟地垒。   「相父,我们能够守得住艾司尼亚吗?」   无忧宫中,一脸忧容的六殿下伊春已经是第三次问吉里曼斯了。得到了艾司尼亚的控制权,但却让尤那亚和海鹰扬逃出了生天,伊春的心中一直就不得安宁,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三哥尤那亚所具有的惊人实力,仅仅依靠艾司尼亚城中的这些军队,是很难抵抗的。   何况,这些军队中有多少是真正为他效力的,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也不知道。」吉里曼斯有些粗暴地回答道。他停下了来回的踱步,转身向外面大声问道∶「杰夫特那边有什麽消息传来吗?」   「海鹰扬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河津口。」   手下的报告让吉里曼斯的眉头一皱,没有想到尤那亚反击的速度如此之快,原本以为尤那亚和海鹰扬已经受了那麽重的伤,在短时间里不会向艾司尼亚发动进攻的。不料海鹰扬居然是不管伤势如何,坐在战车上指挥调动他的部队,不给吉里曼斯丝毫准备的时间。   「如果再给我七天的时间,七天的时间,我就可以将艾司尼亚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   吉里曼斯越想越恨,越想越火,他转身对站在一边轻摇羽扇的应先生说道∶「该死的北方军团,为什麽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动静?只要他们出兵牵制一下尤那亚和海鹰扬,就可以给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了。」   「相爷,可能是事情太过突然,赵将军他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应先生有些迟疑地回道∶「据我所知,赵将军一向是不打没有把握的战。」   「难道说是我的错?」吉里曼斯有些不悦地说道∶「我的发动太仓促了吗?」   「不,不。」应先生急忙回答道∶「相爷您这是以雷霆的手段,先发制人。」顿了一下,他又沉吟道∶「我的意思是在联系的管道上可能出了一点问题,应该在这几天内就会有好消息的。」   吉里曼斯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麽,他心中暗道∶「几天,还不知道我们能够坚持几天呢?」   他知道这一次贾拉德的大屠杀已经让艾司尼亚的许多人为之心寒胆落,对他们没有丝毫的支持心了。而四大城卫军又没有经过真正的整编,真正可以相信也只有杰夫特的城卫军和贾拉德的部队。   「一定要在河津口挡住海鹰扬的部队。」吉里曼斯暗暗对自己说道。如果让海鹰扬的部队逼近艾司尼亚,城中原本属於东督和南督的城卫军一定会动摇的。   「河津口,杰夫特和贾拉德,你们一定要守住啊!」望著河津口的方向,吉里曼斯咬牙切齿地说道。   但吉里曼斯很快就失望了,仅仅是半天的时间,从河津口溃败下来的军队就带给他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海鹰扬的部队成功抢占河津口,杰夫特和贾拉德两位大人带著被击败的部队往後退了十里,准备整军再战。   「两个笨蛋。」问清楚了整个战况,吉里曼斯在心中不禁大骂。   原来海鹰扬的部队起先发动了数次进攻,均被固守营垒的守军打退。於是他们便开始向杰夫特和贾拉德的军队谩骂挑战,企图引诱他们出战。   反覆数次之後,见到杰夫特和贾拉德都不为所动,他们也累得疲惫不堪,就在阵地前面不远处的山坡上席地而坐,解甲松鞍,十分自然地休息起来。   这一下,把贾拉德气坏了,在经过仔细观察,没有发现敌人的伏兵之後,贾拉德便命令全军出动,攻击正在休息的敌人。虽然杰夫特再三劝说,贾拉德还是一意孤行,杀了出去。   看到贾拉德带著军队杀过来,海鹰扬的部队猝不及防,立时四下逃窜。贾拉德一口的闷气,这个时候得到尽情地释放,他便带兵一路追杀下去。杰夫特恐怕贾拉德再追杀下去,有什麽闪失,便也带著部队在後面追赶。   这一下,便中了海鹰扬的计谋。原来他早已派了一支部队从下游登陆,远远地潜伏下来,这时一看杰夫特和贾拉德先後都离开了营地,便立刻冲了出来,一下子便将他们的营地占领了。   就在这个时候,早已等候多时的海鹰扬大军便大举出动,迎头痛击贾拉德的部队。在追击中队形变得散乱的贾拉德军队根本无法在猛烈攻击下站住脚,他们的後退牵动了杰夫特的部队,使得杰夫特也无法稳住阵脚。   就这样,前面有海鹰扬的大军冲杀过来,又失去了用来坚守的营垒,杰夫特和贾拉德自然是大败而回。   第二天上午,重整旗鼓的杰夫特和贾拉德在艾司尼亚的城下,再次和海鹰扬的部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当海鹰扬的大旗出现在战场的时候,杰夫特和贾拉德均暗暗吃了一惊,从武安前线抽调的十万鹰扬军团将士则是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看来传闻中身负重伤、卧床不起的主帅并没有什麽大碍,这给了他们更大的信心和士气。   海鹰扬充分利用了兵力上的优势,将五万名城卫军打得溃不成军。杰夫特和贾拉德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艾司尼亚,关上城门後,他们准备依靠坚固的城池来抵抗敌人的进攻。   「不要慌,城中有著充足的粮草和武器,又有超过十万的军队和严密的防御设施,他们不可能攻破城池的。」   在海鹰扬部队震天的攻城声中,吉里曼斯是这样对六殿下伊春说的,但他自己的心中却是也没有多少把握。   贾拉德的一次大屠杀已经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城中民众的支持,而城卫军系统又和尤那亚一派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所有这些,都是他心头的大患。   第八章 万灵血珠   夏赫亲自出马前来谷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谷城,抵达谷城后还没有坐热位子的文冶达马上感到一阵极大的头疼,他知道夏赫对自己部下的影响力,尤其是夏风和夏云两兄弟,面对著他们的父亲,到底还能够坚持多久呢?   “真是该死!”文冶达望著他的师傅血手天蝎,眼中闪过一阵寒光,“早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当初就应该把夏赫除掉,这样一来,今天我们也就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了。”   “现在说这个太迟了。”血手天蝎冷声道:“你还是多想想应该如何应付现在的局面吧!”   “夏风和夏云的部队面对著曾经统帅他们的老将军,能够发挥多少的实力呢?”在一旁的上官清儿有些不安地望著文冶达,迟疑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文冶达苦恼地说道:“但现在我们手头又没有可以换的人。真正能够领兵作战的将领中,也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和庆计他们较量。”   “徵兵的事情怎么样了?”血手天蝎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很不顺利啊!”   文冶达叹息了一声,道:“谷城这个地方实在太小了,全部人口加起来也不过十二万,我们徵兵的难度太大了。”   “那么到现在征到多少兵了?”血手天蝎继续追问下去。   “征了近八千名。”文冶达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太少啦!”血手天蝎很不满意地说道:“这样加起来,我们手中也只有二万多一点的兵马,怎么和叶天龙的十多万大军抗衡?”   “何况在我们的后面,北方军团的那头老狐狸一直在暗中窥视,就等一个机会出手。”上官清儿提醒道。   “这个家伙,就知道趁火打劫。”文冶达恨恨地说道:“现在我落魄了,就换了一张嘴脸。当初还不是……”   “不要说当初了。”血手天蝎一挥手,打断了文冶达的话头。   他望著文冶达的眼睛缓缓地说道:“看来还是师兄的眼力好,他收的弟子尤那亚做得就是要比你好得多。”   “师傅……”文冶达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你想不输给你的弟弟,就要拿出你的实力来,不要再怨天尤人的。”血手天蝎一改先前的口气,开始为文冶达打气,“虽然现在你的实力不济,但只要你肯努力,还是有办法变得强大起来。”   “那我要怎么做呢?”文冶达的眼神一下子热烈起来。连站在一边的上官清儿也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到底血手天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血手天蝎左右看了一看,文冶达会意地一挥手,让身边的侍卫们退下去。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万灵血珠吗?”   血手天蝎压低了声音,显得十分谨慎的样子。文冶达点点头,有些疑惑地望著自己的师傅。   “这个好像和现在没有什么关系啊?师傅你不是说要等到我登上法斯特的皇位之后再说的吗?”   “本来是要在条件最好的时候才炼制的,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也只有靠它了。”   血手天蝎的眼中闪过一丝可怕的光芒,让正留心看他的文冶达和上官清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靠它?万灵血珠不是用来帮助师傅您登上无上境界用的吗?”文冶达忍不住追问下去。   他从来没有听血手天蝎说过万灵血珠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个东西没有丝毫的瞭解。   “万灵血珠是血光之道的无上宝物,它的威力之大,绝非是你们可以想像的,它是出现在众神之战的末期,被创造出来对付天神的,用来对付夏赫他们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师傅,既然万灵血珠有这么大的威力,为什么不早点说呢?”文冶达有些不满地说道。   “因为它需要一万两千五百个人的生命和鲜血才可以炼制。”血手天蝎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让文冶达和上官清儿心惊胆战的话。   “需要一万两千五百名?”文冶达和上官清儿不禁面面相觑,这个数目背后的含义让任何一个人都不寒而栗。   “不错。其中有一万名成年人是作为炼制万灵血珠的基石,真正炼制用的材料是五百名童男童女和两千名处女的鲜血。”   血手天蝎轻描淡写地说道,就好像是在说使用几头鸡鸭一般。他的眼中却是闪动著邪恶的光芒,虽然竭力抑制,但他的语气中还是有著掩饰不住的兴奋。   “殿下,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做出如此的行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后果呢?”   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上官清儿忍不住提醒文冶达,她实在想不到血手天蝎会提出这样一个疯狂的建议。现在文冶达只剩下谷城这样一个弹丸之地,兵少将微,如果再做出这等人神愤怒的事情来,天下还有他们容身之处吗?   “这……”文冶达呆呆坐在椅子上,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一来血手天蝎想做的事情实在太恐怖了,这等事情稍微有一点风声泄漏出去,引起世人的谴责是可想而知的,他的声誉将毁于一旦。   二来,在谷城这么小的地方,要一下子抓走这么多的男女以及儿童,一定会引起民众的反抗和骚乱,本来他们的徵兵行动就已经在谷城的民众心中留下仇恨的种子,如果再这样来一次大规模的抓人,仇恨一定会爆发出来,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军队根本无法做到这件事。   “到底会有多少的士兵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呢?说不定,他们一听到这样的命令,就会选择离开我们了。”   面对文冶达的犹豫和不安,血手天蝎阴阴一笑,道:“你不会骗他们吗?把整个事情分成几个阶段,用几个不同的名义来把材料凑齐。”   “殿下,这件事……”   上官清儿生怕文冶达被血手天蝎说动,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可怕决定,便想再次提醒他,不料这个时候,血手天蝎的双眼一翻,给了她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那种凶狠恶毒的样子一下子把她震住了,她的心一阵难以言状的狂跳,手心也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自然,她下面的话也无法再出口了。   “你自己想清楚,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不能挡住叶天龙的进攻,那么你的一切都完了,也就再没有以后可以想了。”   血手天蝎进一步向文冶达陈明厉害。看到文冶达的神情似乎有所动,便暗暗一笑,站起来转身往外行。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愿意束手待毙,还是做一次冒险?”   留下这样的话后,血手天蝎的身影消失在文冶达和上官清儿的视线里面。   随著血手天蝎的离去,那种笼罩在上官清儿身上的莫名压力也一下子消失了,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担心地望著文冶达。   “殿下,我……”   文冶达微微摆手,对上官清儿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还是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下吧!”   上官清儿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向文冶达施了一礼,转身开门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面,抬起头来看著略显阴沉的天空,上官清儿的心也像天空一样。   “当初看上这个男人,也许就是一个错误吧?”   心中一冒起这样的念头,上官清儿连忙将它压了下去,不敢再让自己的思想往这个方向蔓延过去。   “我们一定有办法摆脱眼前的困境,一定!”   ※※※   一个下午,上官清儿都没有见到文冶达的面,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等她再见到文冶达已经是深夜了。   “这么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夏赫的军队到达了吗?”望著步入房间的文冶达,发现他的脸上有著不正常的神色,上官清儿不禁有些担心地柔声问道。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文冶达呼了一口气,侍女开始将盥洗的用具奉上来。   “殿下,您没有同意那件事情吧?”上官清儿情意绵绵地在旁看著文冶达洗脸净手,有些不放心地柔声问道。   文冶达擦脸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慢慢放下,淡淡地说道:“不,我同意了。”   上官清儿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她连忙说道:“殿下,您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再激怒谷城百姓的话,很可能就会……”   “你放心,我们不会这样愚蠢的。”文冶达打断了上官清儿的话,将毛巾丢到脸盆里面,看著水花飞溅到地上,然后慢慢地说道。   “明天,我就要在谷城宣布正式成为法斯特的皇帝,大封将士,然后徵召两万名民夫修建谷城的防御系统,同时徵召两千名美女和五百名童男童女入宫。”   “这样做可以吗?”上官清儿还是十分反对:“谷城的民众本来对于我们强行征兵已经非常不满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搞这种登基仪式……”   “你说什么?”文冶达的脸一沉,转身往里面的卧室行去,“作为法斯特的新皇帝,我不这样做,难道要被别人笑话吗?”   “可是殿下您也要考虑到具体的情况和现今的处境啊!”上官清儿跟进了卧室,不死心地继续劝说。   “闭上你的嘴巴。”文冶达大为不耐烦,“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少管。只要做好你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可是殿下,我为您担心啊……”上官清儿一边为文冶达铺床,一边满脸忧色地说道。   “你就不要再担心什么了!”文冶达的怪眼一翻,“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多说。”   “好吧,好吧!这茶是刚刚沏的,我把它扇凉了。”上官清儿不敢再多说,乖顺地奉上一杯茶。   文冶达一把将茶喝乾,然后抛开茶杯,伸手将上官清儿抱起来,就往床上放。   “殿下,您……您……弄疼我……了……”   对于文冶达如此急促的举动,上官清儿心中不禁有些迷惑,当文冶达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裳时,那种粗野和疯狂更是完全和平日判若两人,这让她不由得又惊又惧。   文冶达的双手抓住一对玉山,拚命摇晃,口里更是又咬又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只是想将心中的不安发泄出去。   老实说,他同意血手天蝎进行万灵血珠的炼制行动,但他却完全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身下女人的痛叫和哀鸣,让文冶达的心思暂时得到了一些转移,他不再去多想明天的事情,只是开始尽情享受女人动人的胴体。   ※※※   第二天,整个谷城因为文冶达的命令而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到处都有民众起来反抗军队抓人的行动,但得到封赏的士兵却是遵照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下去。   缺乏经验和组织的民众自然无法抵抗军队,两万名民夫很快被召集起来了,五百名童男童女也被带到了血手天蝎的面前,但是找两千名处女的事情却显得有些棘手。   因为民众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被抓走,他们在军队到来之前匆匆忙忙地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别人,有些实在来不及的人家和少女,甚至选择放弃自己宝贵的处子之躯,一天之内,谷城多了许多刚刚破身的女人。   当文冶达知道这一点后,真是恼怒万分,在谷城民众的眼中,自己的后宫居然这么可怕,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